还说对我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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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安格里的某栋别墅还亮着光。
一位面容秀美的女人坐在客厅角落的沙发上,姿态优雅,波浪长发在耳后挽起,耳垂扣着昂贵的钻石耳坠。
光看脸和仪态,完全看不出这是个已经年逾四十的女人。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这对来自David Morris的耳坠镶嵌着的粉钻和她身上的丝绸睡衣是同一个颜色。
显然经过精心搭配。
家中保姆手戴隔热套,将厨房刚煨好的鸽子汤端出来。
汤盅热气腾腾,面上撒着鲜嫩的葱花,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纪月舒在沙发上歪了半天,终于道:“江妈,搁那儿吧。”
被唤作江妈的佣人“诶”了一声,稳稳当当放下汤盅。
“夫人也别等得太晚,小姐和阿年在一起,肯定出去玩儿了。”
纪月舒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孩子的脾性。
她满脸掩盖不住的疲色,没有回答,半晌才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叹息。
“但愿吧。”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门锁开启的“咔哒”声。
谢岁安抱着书包,出现在门口,一进来就迫不及待踢掉鞋子,飞奔进纪月舒怀里:“妈!”
纪月舒站起身子,很快又坐了下来,用手抚了抚丝绸裙上的皱褶。
谢岁安一向心大,勾着纪月舒的脖子,亲亲热热地和她贴贴,纪月舒哄着女儿,问她:“今天和哥哥去干什么了呀,这么开心。”
谢岁安骄傲地说:“今天我们陪沈梨姐姐吃饭去了。”
纪月舒愣了一下,看向谢苏年。
声音不自觉柔和了几分:“真的吗?”
谢苏年弯腰在玄关处摆放好东西,闻言,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
纪月舒眼底带笑,摸了摸谢岁安的头:“沈梨姐姐对你好吗?”
“可好了。”谢岁安想也不想,“又漂亮又温柔,还抢着买单呢。”
纪月舒:“……”
她有点不确定儿子的情商是否真的低到这种地步,迟疑地对谢苏年道:“你真让小梨买单了?”
谢苏年:“她自己要求的。”
纪月舒顿了一下,说:“可人家是女孩子呀,你们才结婚没多久,你该多照顾她才对。”
谢岁安跟着附和:“对呀对呀,也不知道沈梨姐图你什么。”
她本来也没看出沈梨喜欢她哥的,但是今天的那支玫瑰花,足以让她打消疑虑。
这种不动声色的爱更深沉好吗!
谢苏年:“……”
他罕见地没有怼回去,扯了扯嘴角,毫无愧色地道:“图我帅吧,可能。”
谢岁安被他秀了一脸,无法反驳,扭过头不屑道:“不要脸。要我是沈梨姐,死也不会喜欢你。”
纪月舒一直担心儿子和沈梨婚后生活不合,现在听了谢岁安的话,放心不少,眼睛弯成月牙。
她温柔地看着兄妹俩拌嘴,小心翼翼地插话:“那有空,我能去看看你和小梨吗?”
谢苏年平时不住安格里,而是独自住在另一处别墅,要不是送谢岁安顺路,他不会回这里。
于是纪月舒顺理成章地认为,沈梨和他一起住在那间清川园的私宅。
没等对方回答什么,她心下不安,又一次用那种带着恳求的语气道:“就一次。”
“妈真的……只是想关心关心你。”
纪月舒的声音又轻又细,仿佛很怕被拒绝似的。
这其实不像一个母亲对儿子该有的神情。
然而无论是谢岁安还是谢苏年,都对这种状态习以为常。
谢岁安伸着脑袋,看着径直往楼上走的哥哥,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爱跟母亲犯犟。
良久,谢苏年的声音才从楼梯拐角处传来。
“……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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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沈梨在卧室里嫌弃地将那支玫瑰随手插进床头柜的花瓶里,打开手机,准备跟程意安分享今天的离谱遭遇。
就在此时。
聊天框最上方猝然跳出一条消息。
谢苏年:「有空来我家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