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个颜色,说下人不妥行,可不能说老夫人和明国公府的不是。
沈靖枫听了这些已是怒气冲天,双手紧紧攥成了拳,他憋着怒气道:“祖母早先便说圣上提倡节俭,国公府也该以身作则。因此还减了我跟沈鸳的下人。我倒是无所谓,也用不上那么多人,可她怎么能如此苛待阿姐!”
“偌大的国公府,大小姐没地方住,传出去国公府都要沦为全大周的笑柄!”
“我这便去找祖母问个清楚!”他抬脚就要去西榕苑,却被沈棠叫住。
“先别急,祖母如今在病中,你贸然跑去,若是将她气出个好歹来,必要被扣上个不孝的罪名。”
沈靖枫知自家阿姐从小聪慧,于是转头问道:“那我们该如何?”
沈棠微微一笑,拉着沈靖枫坐下,柔声道:“不如何,只是阿姐今日想在你这里暂住一日,大哥那里有空的房子,你去那将就下可好?”
沈靖枫和沈靖安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也自幼亲厚,有时沈靖枫逃学,沈靖安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大哥的心知这个弟弟志不在读书,而是一心想着上战场建功立业,还背着父亲偷偷给他请了武学师傅,两个人因此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
因此去大哥那住一晚自然没什么问题,只是他心里有些不高兴,往桌子上一趴,闷闷道:“传出去,还以为父亲苛待庶子庶女呢。”
沈靖枫院内虽也有空余的房子,但纵使是亲兄妹,成人了也要顾及男女之别,大周虽民风开放,但世家贵族也没有兄妹住同一个院子的。
更何况沈棠本就要想办法让嫡兄和父亲都知道,老夫人是如何对待她的。
让他们自己看到,比她去告状产生的后果要严重的多。
两人吃了饭。
沈靖枫收拾了东西跑去找他大哥。
他无师自通,装的极为可怜,像落魄小狗一般敲开了沈靖安的门。
“大哥……收留收留我……”
沈靖安本在看书,见到是他,还有些惊讶。
“外面冷,先进来吧,”他侧身让开,等沈靖枫进来,才看见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一人怀里抱着被子,一人怀里抱着枕头。
两人趁着世子呆愣,快速地行了礼,将被子枕头放在了外面的榻上,又快速退了出去。
世子爷茫然地眨了眨眼,看向自己的小弟:“……你的屋子塌了?”
沈靖枫坐在榻上,抱着枕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摇了摇头。
“那你……屋顶漏了?”世子爷又问。
沈靖枫又摇了摇头。
沈靖安拿这个弟弟没办法,无奈笑道:“这么大的国公府,还没你个少爷住的地方了,跑来跟我挤一个屋子。”
这时候沈靖枫倒是开口了:“就是说啊,这么大的国公府,却没我阿姐一个住的地方,还要抢了我的屋子,害得我跑来跟世子挤一个屋。”
沈靖安闻言一愣,眉头渐渐皱起:“没有阿棠住的地方?我记得她的院子不是叫绛云阁吗,还是我亲自取得名字,怎么会没有她住的地方?”
沈靖枫将枕头放到一边,站起来看着沈靖安道:“祖母奉行圣上节俭之议,减了我和沈鸳的下人,且封了后院所有无人居住的院落。”
“如今阿姐的房间六年无人打扫,常人进去都难以忍受里面的尘土味,更不要说身子本就不好的阿姐了。”
“便是落魄的世家,也从没有说随随便便封了后院屋子的,”沈靖安道,“国公府繁荣百年,如今尚且在京中贵族中有一席之地,又怎么会养不起这些个闲散院落?”
他仔细想了想,竟觉得这里面可能问题不仅如此,想到装病在床的祖母,他抿了抿唇,眼神微暗。
“今日你便在这睡吧,我去书房,明日我去找父亲说此事。”
沈靖枫垂眉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