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她。
阿茉儿伸出手摸了摸楼弃的头。
楼弃站起来,欺身而上,将人压倒。
阿茉儿用手撑着楼弃的胸口。
嘶——楼弃吸了一口冷气。
“疼。”他说。
楼弃的本意是装个可怜,可阿茉儿下一刻推开了他,楼弃快速将疼意收敛起来。
他用手垫着阿茉儿的后脑勺,又凑上去,将唇印上。
直到门外传来一声猫叫,此时两人皆气喘吁吁。
门没关严,小猫推开门走了进来。
楼弃最后舔了舔阿茉儿的唇,贴在她耳边:“乖。等明日。”
阿茉儿一只手搂着楼弃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他唇上蹭蹭,将他的唇擦净。
楼弃放下阿茉儿,起身走到小猫面前,他脸上带着红晕,俯下身子将小猫抱起来。
他抬头时,却从门缝里捕捉到一抹绿色的裙?,正往外跑出。
楼弃摸了一把小猫的绒毛,将门紧关上,抱着小猫回到了阿茉儿身边。
另一边,顾浅将手背塞到牙间,紧紧咬住不发出任何啜泣声。
她靠着楼弃院子的墙缓缓滑下,绿色的衣衫本就与府内到处的红不相容,如今衣衫的裙?还沾上了墙角落里的泥灰。
次日清晨,阿茉儿睁眼时,楼弃已身着一袭红衣。
他常穿黑色,如今穿上婚服,整个人容光焕发。
其实他穿艳色也漂亮。
“你醒了?”他悄声问。
楼弃上前去将阿茉儿扶起来,替她更衣,替她梳发。
这日阿茉儿已记不真切,只觉得热闹。
但热闹过了头,有点儿吵闹。
他明知自己没情蛊,她也明知他没有情蛊。
二人却都不戳破,在幻境的泡沫当中扮演着成婚的把戏。
夫妻对拜时,楼弃的膝盖还在渗着血,却与阿茉儿面对面跪了许久。
快结束时,二人背着宾客,给了对方一个很纯的、试探性地亲吻。
然后就这样结束了。
如楼弃所愿。
结束后,阿茉儿回屋,楼弃去应付客人。
他请的人不多,多是旧时一起长大的同行们。
阿茉儿回屋,路上抬头,看见了那个雄鹰在上空盘旋。
回到屋里,她掀开盖头,瞧见桌面上放着一封信与一个鸳鸯荷包。
鸳鸯荷包是那日阿茉儿见浅浅绣的,上面刺着茉与七。
还有一封信。
她拧眉,拆开信封。
“茉儿姑娘,我走了。在此以书信的方式向你道别。过去九年,小九哥教我读书识字,楼弃哥哥供我吃喝不愁。麻烦你为我带去对他二人的谢意。小九哥待我如嫡亲的妹妹,楼弃哥哥更是不曾逾矩半步。”
阿茉儿闭上眼,长叹一口气,继续读下去。
“那日你走后,小九哥对我说,楼弃哥哥为我购入一处宅邸,可做我的嫁妆。昨日我瞧着,院内还多了两箱珠宝首饰。他要给的,我回绝不成。”
这行字间,落下一滴浓墨。
“你来了,我也才知道了。他不给的,我如何求也求不来。”
阿茉儿看到此处,望向窗外的精致箱子,面上一个苦笑。
信上的文字还在继续。
“我曾设想过许多‘若’。若更先见到楼弃哥哥的是我;若楼弃哥哥是个薄情寡义的人;若那日楼弃哥哥没在我身上多停留一秒;若你早已心有所属。”
“可我对楼弃哥哥的了解却一遍遍推翻了我的每个若。没有若。若是有,楼弃哥哥也会像送我屋子那般,固执地将每个阻碍摧毁。”
“直到他得到你为止,直到你得到他为止。”
得到…了吗?
阿茉儿笑,舔唇。
“最后,将鸳鸯荷包奉上,祝你二人琴瑟和鸣。”
“向你告别,我要去当绒绣坊绣工第一的绣娘了。”
落款,浅浅。
身后,楼弃忽然出现。
他在背后环住阿茉儿的腰。
阿茉儿看过去:“你怎么回来了?”
“不想陪他们。”
言外之意,想陪你。
阿茉儿笑,摩挲着手上的荷包。
他在她婚服上蹭了蹭下巴。
她就在眼前,身着婚服,做他的妻子。
他这时才注意到阿茉儿手头的东西,楼弃下巴抵着阿茉儿的脖子。
“看什么呢?”他问。
楼弃自己都没发现,此刻他的声音有多温柔。
勾起的唇角,驱走了他过去的一切不安。
“浅浅留了信。”阿茉儿出声,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