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留你一命,你却心生歹意,怂恿他们对我企图不轨。”
“谁的心更脏呢?”少女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讥讽。
直到现在,村民才发现一个先前都忽略的东西。
眼中迷离早已消失,身体动作也完全没了初见如蛇行般的诡异,一举一动都和正常人如出一辙。
如被附身的人类突然恢复正常,又或者说,蛟已经适应了这具身体。
村民连连后退,王色鬼面色惨白,他见势不妙想要逃跑。
脖后再次一凉,熟悉的窒息感从喉咙传来。
王二鬼拼命甩动双手,企图挣扎,突然眼前一切飞速旋转,回过神来少女整张脸贴着他。
“啊!”王二鬼失声尖叫,惶恐环顾四周,周围村民早不见了踪影。
眼中金瞳闪烁锋芒:“我真想让你全身尽废,然后一口吃了你。”
“饶命,饶命!”
少女冷哼一声,突然松开紧缚脖子的手,在王二鬼惊讶的目光中抬起左臂。
“咔擦”一声脆响,王二鬼扑通跪倒在泥泞里,泥水混染了一身。
身后沙哑哀嚎,“若是这样,我得恶心一整天。”
声音飘远了,空地上只剩下王二鬼一人,左腿已残废,苍白无力躺在水泥里,任由大雨冲刷…
“快,把所有人都叫上”
越来越多村民往李婆婆家外而去。
昏暗房间里,少女咬破自己手臂,用尽力气从身下撕扯一块块肉,丝丝声和咀嚼声,血泪交融滚滚流下。
口中缓缓渗透下鲜血,朱唇更加殷红诱人。
两唇交触,血肉蠕动着没入咽喉,少女继续在伤口上撕咬,尽管手臂已血肉模糊。
她轻趴在李婆婆身上,染红的血臂环抱,脸蛋深埋,如蛇一般贴紧渴望感受身上残存的温度。
死寂的房间里,涌现出一股不易察觉的动静,微弱的起伏贴着少女的脸庞在胸膛绽放。
李婆婆脸上开始有了呼吸,嘴角微微颤动带着低吟。
“小心肝,小心肝…”
少女抬起身,闭合的双眼缓缓睁开,金瞳之中褪去了空洞无神,柔软而欣慰。
嘴唇轻齿,短暂低喃后,陌生的青涩沙哑传到身下。
“我就在这儿。”
自那天晚后,少女离开了村子,再也没回来过,李婆婆苏醒了,得知少女救了自己后,一时间老泪纵横。
王二鬼半身残废,走路一瘸一拐,他害怕那蛟再次回来,过去低劣样慢慢磨去,再也没有惹是生非。
一年后,人们渐渐不再提及那段记忆,连同涛涛江水一去不回…
龙峡深处比起大江两岸更加崎岖险阻,是鲜有人出没的地方。
山阴深谷,从上方俯瞰那里的空气竟然呈现幽幽绿色,有飞鸟经过,只是擦过雾霭擦翅膀一僵坠入谷内。
狭窄不平的谷道两旁生长着一株株不明的花草,嫩绿包裹之下,隐隐有无数细点窜浮游走。
一路轻踏溪水,一身粉白悠哉悠哉,身体轻盈灵动,手中携一朵紫花在谷里嬉戏游玩。
金瞳熠熠,肤光胜雪,桃腮含笑,刘海长发随纤腰一同摆舞。
呼吸着谷中淡苦气息,少女蹲下身,伸出柔软手臂向前一招,光滑细腻不见一点痕迹。前方草丛瑟瑟异响,三条小蛇接连从里面钻出来朝少女爬来。
一条黄,一条蓝,一条青。
少女粉面含笑,手心摊开放在草地上,三条颜色不一的小蛇爬上娇嫩手掌,绕着手臂来回缠绕。
滑滑触感让少女忍俊不禁:“哈哈,别闹了,痒死我了。”
她掰下紫花的三朵花瓣:“这瓣给小黄,那瓣给小蓝,还有这最后一瓣是小青你的。”
事后少女仰面躺在草地上,左手抱枕,腿半伸着,右手不时挑逗着在小肚子上爬行的三条蛇儿。
头顶树荫遮蔽了半个天空,即便当时正午也如傍晚般昏暗,斑驳树影撒在身上,少女微合眼睑似乎很享受这份清凉。
小腹突然滑过,少女睁眼,发现小黄,小蓝,小青全部躲在自己脑后。
身下草丛中涌现窸窸窣窣响动,绿色草地向四周扩散,渐变黑黄。
少女金瞳泛起微光,林中深处一抹翠影翩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