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一个替天行道的江湖杀手。
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因此被官府追杀。
谢姝笑笑，摸了摸下巴，斟酌道：“费尽心机接近我，又在酒里下毒。就这么想要我的命？”
男人默了默。
想又有什么用？她可是断肠散都毒不死的人，祸害遗千年。
“是。”
“为何？”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却要杀她。
萧如璋讥讽地道：“锄暴安良还需要理由吗？”
无论癸酉贪墨案，究竟是沈行周主导的，还是谢姝主导的。她勾结朝廷官员，干涉朝政，这是事实。
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也是事实。
假如有一日，谢姝遭人追杀，暴毙于街头，一点不无辜，也一点不稀奇。
萧如璋在脑中复盘自己新身份的始终，并预设该如何应对谢姝的质问。她疑心太重了，一个云卿已被识破，她应该不会轻易信他了吧……
熟料，谢姝十分痛快地认可了他的说法。
“是不需要，这很合理！”
萧如璋沉默。脑海里的风暴戛然而止。
就这么简单？她就信了？
比起之前他是云卿时，经历的重重盘问种种试探，眼下的信任来得太过痛快。
痛快得有些不合常理。
比起萧如璋的难以置信，谢姝的内心活动就简单多了，要杀她的人那么多，多他一个不算多，少他一个也不算少，这有什么好不确定的。
不管他为何而来，自有他的因果。反正她此生唯一的业障，也就是这条命了。
待她做完该做之事，还完最后一笔债，自有她销帐的时候。
急什么呢？
万法皆空，因果不空。
谢姝指尖微动，下意识想握住什么，掌心一空才记起，那串她随身带了很久的星云菩提子手持，早被她扔到不知哪个角落去了。
江淮曾将它寻回。
可惜沾了血，脏了就是脏了。
有些东西，一旦玷污，就再也洗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