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更是退了一步,杵着拐杖蹙了眉。
正在众人惊慌之际,那少年却直勾勾地看着那男子,又扬了唇,“我开玩笑呢,刘叔。”他望向周围,似笑非笑,懒懒散散的眼里泛着无趣,“怎么都能吓成这样?”
因着他这声称呼,村上的人都稍松了口气。
是了,他还称村民是‘叔’,那应该没记起自己是外边的人,若是记起了,哪还能这般神态自若与众人打太极,早就担惊受怕哭着喊着要跑了!
但即便如此,村长仍是觉得这少年实在太过邪门,不止是他,和他一同洞房的那姑娘也让人头疼。
一想到那姑娘,村长眉心又是一跳。
“你娘子呢?”
见这少年不像以往其他人一样受摆布,村长给了方头巾张大娘一个眼神,示意她推门进去看一看。
方头巾大娘如今是真不想再见那小妮子,这来的一路上都安安静静如鹌鹑不出声,就是为了降低存在感,结果没成想还是被村长给指挥上了。
大娘叹了口气,只得认命靠近那一看就吓死人的少年,在他身前颤颤巍巍地唤:“小桃啊。”
刚唤了一声,柳依云就出来了。
大娘瞬间老怀甚慰,觉得自己在这小妮子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刚感动了不到一秒,走出来的柳依云瞧都没瞧见她,只是纳闷道:“怎么这么多人?”张大娘的欣慰顿时碎了,一张老脸又垮了下去。
晦气,她就说不要跟这小妮子多交流,跟她说一句话,减十年寿!
张大娘耷拉着脸站在一边,眼皮也不抬。少年在他新婚妻子走出来时神色也没什么变化,一定要说的话,他的怒气似乎更盛了,染在他的寒眸里添了几分艳色,唇红齿白,他瞧着比这红衣更妖而艳,却也让人生畏,比如,他的新婚妻子就在一边谨慎地看着他。
但和村民胆战心惊的谨慎不同,她的谨慎更像是莫名奇妙不知道少年到底哪根筋抽着了,根本不是很想理解,但又迫于某种原因不得不去尝试理解的那一种敷衍又麻烦的谨慎,此刻彼此双方之间都透露着些许嫌弃。
看到这一幕的人不免内心咯噔一下,有人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们恩爱吗?”
少年眼皮微掀朝问话的人笑了一下,笑容嘲讽带刺到蜇人,他又垂眸含笑问身边的新娘,笑意里噙着冷淡:“我们恩爱吗?”
新娘瞧了他一会儿,没回答。片刻后,却将手放进他的掌心,肯定道:“恩爱。”
这两个字就像突然把少年的所有恶意都扎破了,他的恼恨都莫名消散了大半,他移开眼,耳尖有些红,许久才吐出一个冷淡的:“哦。”
看到这一幕的村民想:没错了!他们确实是恩爱的!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