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来了!
我抿了抿嘴唇,用尽全力压下疯狂翘起的嘴角,清了下嗓子说:“没关系,或许……你介意穿裙子吗?”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嗯?”
我满脸正直地回望过去:“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把衣服借给你穿。”
——就是普通衣服你肯定穿不下,所以只能穿裙子啦!
他沉默了两秒,忽然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我包里还带了一套衣服呢!”
“这样啊……”
我干巴巴地棒读:“那真是太好了。”
把五条悟打发去洗澡以后我才从失望里缓过神来,开始动手把沙发背拉平,然后一边铺被子一边给自己打气:没关系,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总有成功的一天!
他很快就顶着毛巾出来了,看着刚刚收拾妥当的沙发床,神情疑惑:“这是在干嘛?”
“当然是给你整理睡觉的地方呀。”
我摸过遥控器关电视,发现马上就要十一点了,于是站起身让开位置:“我已经整理好了,你现在可以直接睡。”
“诶——”
五条悟满脸难以置信,迈开长腿两步就窜到了我面前。用来擦头发的毛巾掉在了地上,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睁着一双蓝眼睛委屈巴巴地盯着我:“人家想跟雪见一起睡啦——”
他的想法遭到了我毫不犹豫的否决:“那你想呗,难道我还能阻止你思考——喂!”
我没能说完这句话,因为他直接凑了过来,挤得下意识想后退的我跌坐在了被子上。
然而他竟还不满足,仍紧跟着往上贴,屈起左腿跪在沙发上,双手则分别撑在我左右两侧,将我整个人都困在了他怀里。
太近了……
他几乎要抵上我的鼻尖,让我都不敢轻易转头。我甚至能闻见自他湿发上散发出的香气,浓郁且发甜,跟以往他身上带着的浅淡的衣物柔顺剂气味完全不同——也是,毕竟他今天用的是我的洗发水。
这一认知越发加剧了我脸上的热度。
更糟糕的是,这时正巧有一滴汇聚在他发尾尖的水珠打在了我脖子上,转瞬间便顺着绷紧的肌肉滑进衣领里,让我禁不住瑟缩了一下,原本就不怎么强的气势顿时更加被削弱几分。
“真的不可以吗?”
五条悟直勾勾地盯着我问道。
他的声音有些哑了,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但我还是坚强地顶住了这一系列狂轰滥炸的诱惑,没有在美色中迷失自我。
“不行。”
生硬地吐出两个字以后,我又气弱地补充道:“我们才认识多久啊……总之就是不行。”
他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抬起右手用拇指在我一度被自己咬痛的下唇上摩挲几下后,终于直起身退开。
“好吧……”
五条悟失落地长叹一声,拾回毛巾安静地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擦起头发来,一边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我。
承受不住的我快步逃离了这个地狱。
甚至我拿着衣服去洗漱的时候,他的目光还在追着我跑,我只好垂下眼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溜了过去。
不过逃进卫生间也没让我好过多少。他换下来的衣服就大剌剌地搁在脏衣篓里,跟我前天晚上弄脏的那件还没来得及洗的毛衣混杂在一起。
一般来说应该收起来自己带回家才对吧!?
我满面通红地瞪着那套裹成一团的黑色长袖长裤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翻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藏着什么破廉耻的东西,反而气愤地脱掉上衣盖在了上头。
如果恼羞真的能成怒的话那五条悟早就被我打死了。
为了避免真的打死他,我从卫生间里出去之前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完全没必要。
客厅里静悄悄的,警戒对象盖着被子一动不动地侧躺在沙发床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虽说我洗头是稍费了点功夫没错,但是这也太快了吧!说起来才过了二十分钟而已,这个人的头发干了吗?我怎么觉得特意摆出来的吹风机不像是有被用过的样子。
满心狐疑的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伸出手往他洒在枕头上的雪色发丝上轻轻摸了一把,果然摸到一手潮意。
……
我是不知道他明天起来会不会头痛,反正我的头它现在很痛。
要不然我干脆给他把头发全剪掉好了。
事态逐渐严重起来.jpg
可能是有感于我险恶的视线,五条悟居然醒了过来,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充满茫然。
既然醒了就好办了。
我举着电吹风对准他,冷酷地吐出两个字:“闭眼。”
然后扒拉着他的脑壳一通乱吹。技艺之娴熟,期间都不需要他坐起来——虽然他时不时就要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