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刚才昏迷了多久,窗外早已是一片明亮,从早晨到午时的任何一刻都有可能,她只能控制自己不要去多想,告诉自己一切还来得及,“我必须要离开。”
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魏嫣“噗嗤”地笑出了声,然后这笑声越来越大,变成了止不住的开怀大笑,可溢出些许泪水的眼睛依旧看着杨婉妗,如同在看一场令人捧腹不已的闹剧。
杨婉妗的心口砰砰直跳,她听出了笑声的那属于胜利者的欢愉且嘲讽。
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魏嫣伸手勾起杨婉妗的下巴,“泰宜公主啊,原来你也有这么可怜的一日啊……”倒退着来到房间的中央,她的手大大地张开,像是要拥抱整个房间,又像是她拥有这个房间,满脸都是炫耀和示威,“你竟然从未到过这里?果然……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得到焕王殿下的青睐……”
杨婉妗皱眉,连心跳都顿了一下。
沉浸在喜悦之中,魏嫣在原地转起来圈,“我来过这里很多次了,这里有我们两人很多的秘密……”如数家珍,她怜惜地用指尖拂过房间的那些桌椅还有瓶柜,眼睛却从没离开过杨婉妗。
“你什么意思?”有种极其不妙的预感,杨婉妗吞咽一口唾沫,喉咙疼痛,却转移不了她的注意,“你们,你和……焕王?”
“公主殿下。”魏嫣显然是对杨婉妗此刻的表情尤为受用,那半张如同修罗般的面容已经不会引起她的任何恐惧,她只是在恨,为什么,为什么这痕迹不能遍布全身,让这个令她生厌的人变成真正的丑陋的煞女,“就因为你是公主,明明长着这样的脸,明明是所有人口中的第一煞女,凭什么你就可以用‘公主’这一名号抢走别人的任何东西,凭什么别人就要对你这样无才无德的人卑躬屈膝?”
“像你这样丢尽皇室尊荣的人,别人叫你几声公主,你就真的以为自己很高贵了是吧,你就真的以为别人会对你忠心耿耿?”她拉起杨婉妗身上的铁链,“每日你照镜子时就真的没有自觉的吗?人人都避如毒蝎的你,除了依靠权势掠夺,你怎么可能得到尊重和幸福?怎么可能会拥有像焕王殿下这样优秀的人作为夫君。”
把人重新扔回到床上,魏嫣跪坐在杨婉妗的身上,听着身下传来咳嗽的声音,“我明明比你漂亮,比你有才华,比你更值得别人喜欢!焕王殿下应该选择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啊!”
从床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感受着尾骨到后背的疼痛,魏嫣愤恨地看着床上对她冷眼旁观的始作俑者,她的手还保持着把她推下去的姿势。
杨婉妗坐直身体,“我不在乎你什么想法,这都与我毫无关系。”她看着紧闭的门口,看来在自己昏过去的过程中已经把门重新修好了。
冷笑出来,魏嫣不屑地看着杨婉妗,“我的想法?若这也是焕王殿下的想法呢?”
“……”
“泰宜公主,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你不会还没有发觉这里哪里吧,你不会当真以为就凭我一个小小的世家小姐,会有这样的实力把你从公主府里不被任何人发现地带出来吧?”梳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裳,魏嫣恢复到高贵的模样,“昨日那桃子的味道还不错吧。”
桃子……
一瞬间,周围的世界离杨婉妗很远,她像是回到了昨天那个温暖的夜,身边的男人给她带来了最喜欢吃的桃子,而她对这个夜晚最后的印象是在吃下桃子不久之后,无端就翻涌起来的困意。
焕王,杨尧……
拳头一点点握紧,青色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鼓动,杨婉妗低下头,把脸埋在了双臂之中。
见人这副模样,魏嫣脸上的重新扬起高傲的笑容,“焕王殿下想必给你看过一份朝堂上大臣的名单,还有那些与卢纶有关的卷宗记录,你以为他是从哪里的得到的,全都是我的父亲,刑部尚书魏平良给的。”
“焕王殿下从来就没有想要娶你,他会答应与你这个第一煞女的婚姻,不过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与齐太后有关的情报罢了,掌握了齐太后更多的弱点,那就可以无需冰刀血刃也可以把那个女人拉下来。”
“……”
“在你们第一次即将举办婚礼的时候,我送给你的那个鹿茸,根本就不是从我父亲那里拿去的,是焕王殿下,是他把鹿茸交给了我,然后让我以探望的理由送给你……说实话,我一开始并不明白为何这么做,尤其在婚礼当日,我看到你完好无损地从府里出来,我还以为是殿下骗了我,结果,焕王殿下并没有违背对我的诺言。”
“……”
“焕王殿下对你从来都没有分毫心意,他在和父亲达成合作的那日,亲口对我做了承诺,在事成之后,他会迎娶我成为他的妻子,而你这个面若修罗的公主,只会和那个狠毒的齐太后一样,落得个被人唾弃的下场……哈哈哈,你不觉得,这与你康国第一煞女的身份十分匹配吗。”
“他现在在哪里?”
“什么?”
平静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