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情根深种,宁可冒着公然违反天规的风险,也要与她结为夫妻、长相厮守?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接下来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杨戬,不如你告诉我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杨戬说:“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来我身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想要让我为你做些什么,你不妨直说。”
熟料话音刚落,一道天雷便劈到了杨戬身上,他随意地挥手挡开,没当一回事,潘桃儿却惊出了一身冷汗,将内心的千言万语都化作了向后倒退的三步。
她说:“我是封神之战中死去的人,我想要告诉你我所知的全部,我想……我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可是我怕我没有这个机会了。”她抬起头,“杨戬,就当我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娶凡人?”
这话戳中了杨戬内心深处的隐刺,他诘问道:“连你也觉得,仙凡通婚便是罪大恶极?倘若一个凡人爱上了神仙,她便活该去死?”没等潘桃儿回答,杨戬便点了点头,“好,那我明白了,潘桃儿,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必再相见了。”说罢抱起川雪海飞身而去。
潘桃儿怔了怔,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杨戬带着川雪海回到客栈时,胡氏姐妹已等候多时了,胡灵儿上前道:“真君哥哥,潘姐姐不见了。”
杨戬默了默,道:“你们不会再看见潘桃儿了,以后跟着我便是。”
众人皆惊疑万分,胡雪儿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潘桃儿她莫非遭遇什么不测了?”
杨戬默然无语。
胡柔儿看了看昏迷的川雪海,以及杨戬的脸色,猜到了一点,想来是潘桃儿一听说杨戬要迎娶川雪海,一时沉不住气,欲加害川雪海,被杨戬抓了个现行,也不知她现今是被杨戬赶走了,还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杨戬说完,面色阴沉地抱着川雪海上楼,却忽然停了停步子,扔下一句:“后日的婚礼暂缓。”
众女闻言面面相觑。胡媚儿愁闷地叹气道:“这杨真君,一刻非要尽快与川姑娘举行婚礼,一刻又说暂缓,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胡柔儿道:“许是川姑娘受了伤,才暂缓的吧。”
胡灵儿问:“真君哥哥和潘姐姐、川姐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一人受伤,一人下落不明呢?”
众女默然无语。
第二日黄昏,杨戬将川雪海伤势全部治好,哄她睡着后,他自己去街上散步。夕阳为天地铺上了一层橙黄的哀寂,街上的行人都懒懒的、倦倦的,杨戬微微垂着头行走在人群中,路旁的小贩招呼了他一声,他闻声看去,见是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下意识侧头对身后道:“你想不想……”
杨戬的话语戛然而止,身后的街巷无人在候。
杨戬有些怔然,正想离开时,忽闻一女声道:“真君想买糖葫芦?我这里带了些散碎钱贝,真君先拿去用吧。”
杨戬偏头看去,来人却是胡柔儿。
杨戬道:“原来是二姑娘,巧了。”
胡柔儿微笑摇头:“不巧,奴家一路跟着真君呢,是真君心不在焉,没有发现奴家罢了。”
杨戬问:“你跟着我做什么?是有什么事?”
胡柔儿道:“奴家担心真君路上要买什么东西,却没带钱。”
杨戬笑道:“劳你费心,竟为我考虑至此。”
胡柔儿道:“真君谬赞,我哪里能有这许多细密的心思,这些都是潘姑娘嘱咐我的。”
杨戬微微一顿。
胡柔儿娓娓道来:“想来,潘姑娘早知会有今日,前些日子便来找我,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听来都是些没意义的小事,她说真君您每日辰时二刻准时起床,要我提前一刻钟起来,去厨房烧一盆洗脸水,等水温降到合适的温度后,掐着时间为您奉上,伺候您洗脸、漱口、束发、更衣……您每日晨起后要去院中习武半个时辰,在这期间让我将您当日要穿的衣服挂在熏笼上熏香,然后去厨房烧洗澡水,烧好后一桶一桶地提到您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