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的方向伸手,很轻松地摸到了他的脸颊,你爬过去跨到了他的身上抱住他,把脸埋到了他的颈窝里用力呼吸。
在意识到你对温迪产生了多么可怕的想法之后,你觉得你不能够再在他的身边待下去了,所以哪怕对风的恐惧刻骨铭心,你还是摸索着离开了那里,温迪说你不可以靠近人类,所以你努力地辨别风里的声音,一旦有任何声响,你立刻就会躲藏起来,依旧是孤独的寂寞的,只有在梦里你才恣意向温迪发泄着你的思念,被爱意撑满到发胀发痛也无所谓,在被狠狠贯穿的痛带来淋漓尽致的快意,令人窒息的亲吻里才有重新活过来的喜悦,你听见温迪用沙哑的声音问你为什么要离开,只有在梦里你才能发狠地抱着他告诉他,“因为想要把你杀死。”
缠绕在你周围的风越发猛烈,夹杂着风元素的气息,你如惊弓之鸟一般日夜不安,害怕梦里的少年下一秒就要找来,在那之前你先失足滑进深渊。
那里没有风,没有雨,没有声音,没有生命,只有你。
不知道呆了多久,你才碰到了一对师徒,那个师父很快离开了,留下阿贝多陪在你身边,你无法从他身上找到与温迪相似的地方,但你能够找到他与你的共同点。
他同样没有心跳。
你对他有一种同类之间的亲近感,但他没有,他更愿意研究你,研究你为什么没有心脏还能活下来。
“可以吗?”你问。
“好。”阿贝多点点头。
他没有温度,也没有气味,所以你可以尽情地把他当做温迪,他很宽容地不会说什么,你很感激他没有问温迪是谁,但他会反复地强调他叫阿贝多,你当然记得,花香与琴声都是你想象出来的,深渊里只有你和他。
他可以无限制地陪在你身边,虽然也要做研究,但他会应付你的所有话题,并且耐心地回答,你开始喜欢说话,也喜欢和他拥抱,说话的声音证明了他的存在,拥抱的快感证明了你的存在。
激烈到连眼泪都止不住,说话的能力已经支离破碎,身体所能承受的快感已经到了极限,鼓起的小腹有点像怀孕的状态,阿贝多好奇地按压了一下,“真的不会怀孕吗?”
可是不够,你还想要更多。
你黏黏糊糊地喊“阿贝多”的名字,他好脾气地回应你。
在他牵着你离开深渊的那一天,阔别已久的风吹拂过你的脸颊,你突然想起来,温迪的名字已经恍如隔世,你已经变成了阿贝多的形状。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你反身埋到阿贝多的怀里。
“嗯?怎么了吗?……唔,还是克制一下比较好哦,快到蒙德了。”阿贝多顺了顺你的头发。
他入住蒙德很顺利,但你们并不再是形影不离,他有了一个妹妹,你拒绝了他把你介绍给可莉的提议,也拒绝去听他加入骑士团后遇到的趣事,他的感情越来越丰富了,但,和你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遥远了。
这次你沉默着没有挽留他,而是选择靠在墙角听外面热闹的声音,你听到了悠扬的琴声,感觉到了暖洋洋的阳光洒在你的身上,但你无心欣赏,你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和阿贝多永远地在一起。
再一次从幸福到要死去的美梦中醒来,而阿贝多不在身边,你终于明白了,你想要的永远也得不到,而阿贝多不会明白的,那种想要和他永远纠缠在一起的贪婪欲望。
你决定用另外一种方式和他在一起,你摸索着换上了阿贝多为你买的裙子,他说过很漂亮的那条,耐心地用绷带把空空如也的眼洞缠好,然后委托凯瑟琳小姐帮你打扮了一下,这是你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出现在蒙德,很多人过来和你交谈,你用沉默拒绝了他们,除了一位吟游诗人,他的声音令你感到熟悉,但你有些想不起来了。
“你能带我去龙脊雪山吗?”你轻声问他。
“好啊,不过你去那里干什么?那里很冷的哦。”吟游诗人轻快地回答,他自来熟地拉住你的手,温暖而干燥,覆了层薄茧,似曾相识的触感,但你已经忘记了。
“我要去找我的爱人。”你羞涩地低头笑了笑,因为目的快要达到了,你想要与他分享你的快乐,所以开心地对他说,“想去告诉他我有多么爱他。”
然后,杀死自己。
这样会不会在阿贝多的心里活下去呢?你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害怕,可又克制不住地期待着。
“拜托你了。”你朝着应该是吟游诗人的方向笑了笑,“我有点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