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绵薄之力我亦十分乐意。”
盈盈笑语桃花醉,酒不醉人人自醉。主客尽欢杯中酒,言语投机心映心。整晚就在杨穆的客气、景庭的尽心、景敏的殷勤和谭若的云里雾里中度过了。
临走时,景庭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杨穆婉言谢绝,几番推拉之下,也知道高家心思,最后只收了一对白玉手镯。
回到家已经很晚,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众人早早散去。
谭若回到房中,洗完澡后坐在榻上看会书,等着晾干头发再睡。
高珊走了进来,见女儿披散头发在灯下看书,昏黄灯光照得人白如玉,秀丽脱俗。女儿有着几分书卷气,无疑是美丽的。可来临安和上京这么一遭,见过的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环肥燕瘦,各有各的美丽;琴棋书画,各有各的神通。
谭若很诧异,“娘,您怎么这么晚过来。”
高珊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不说话。
谭若被她这么看着,很不自然,“娘,怎么啦!”
“我睡不着,我问你,那杨穆可有对你……”高珊说了一半停住了。
天下所有的爹娘对出现在子女身边的异性都极为敏感,谭若啼笑皆非,“娘,您认为人家会对我怎样?您女儿是貌美如仙,还是才比文君?”
高珊看着女儿,心疼道:“若儿,你不能因为李征……”说出这个名字后,她立马就后悔了,这些时日,母女俩都避而不谈这个名字。
谭若咬了咬嘴唇,沉静道:“娘,您今日说得很对,我不过是个乡村姑娘,见识不多,家世不够,很多时候还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如今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若儿,你不能妄自菲薄,你这么坚强,我心里安慰,你父亲也会为你骄傲的。”高珊抹着眼泪道。
听说父亲赞赏她,谭若心里好过很多。“娘,杨穆从来没对我流露任何意图,您女儿也没那么大的魅力。我与他压根没见过几次面,他对我颇多照顾,只是感念我曾救过他而已。”
高珊听完稍微放下心来,“那就好,我们与这人家世差得太远,我怕他想纳你……”
“娘,这哪儿跟哪儿啊!难道我还会去给别人做妾不成。”谭若觉得匪夷所思。
“那,那他如果要娶你怎么办?我听说那个绿腰倾国倾城......”
谭若对母亲的异想天开瞠目结舌,“娘,您不要瞎想八想,压根儿都没影的事,说出来要让人笑话,到时别人会笑我自作多情,痴人做梦。”
高珊被她这么一说,觉得好像自己的确想得有点多。
“娘,慢说他对我没那种心思,即使有,我也不想,我只想早日回家见到爹。我想游玩张阁老家的园林,想看徐尚书家的藏书,想翻李家书铺的最新话本,想吃鲜美的太湖三白,想看满湖的荷花,想去剥莲子采藕摘菱角,能有这些我就心满意足了。”
女儿话语中充满期待却又夹杂沧桑,高珊长叹一口气,摩挲着女儿的手,“好,我们回家,回家就好了。”
一夜好眠,起床时已经鸡鸣,院子里已经忙碌起来。行李昨日早就搬上马车,众人正在用早餐,用完就准备启程。忽然听到敲门声,葛根前去开门,发现竟是杨穆。
他带来了一箱西域葡萄酒,说是给他们路上喝,又准备了很多果干点心小食,给夫人姑娘们在路上消磨时光。
景敏对着谭若挤挤眼睛,促狭地笑笑,高珊、景雅和杜艳也都面色各异地看着她。
谭若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接过那些食物,让忍冬装好,然后送他出去。
出得门外,杨穆牵着马,谭若送他一程。
“劳烦您还特意跑一趟!”谭若有点惴惴不安,谢道。
“你可还会再来上京?”
谭若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丝经历世事后的恬然与洒脱,“上京很美,可我家离这很远,大概不会再来了。”
“回去后有何打算?”他抿了抿嘴唇。
有何打算?回去就回去了,谭若不解地看着他。
“你已经十八岁,过完年就十九,你爹娘肯定要给你议亲。”
谭若脸刷地红了,低下头慢慢道:“我爹就要回来了,他会考虑的。”
“那你自己的想法呢!”他突然有点紧张。
“我的想法?我的想法事实证明根本行不通。”谭若夹着几丝苦笑。
杨穆目光灼灼注视着她,谭若在这种热烈的眼神下几无遁形。
“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啊!”谭若这下被惊到了,“您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她看着他,似乎要从他的脸上辩出几丝玩笑之色,却只看到他认真却又热忱的眼神。
“您,您该不会是认真的吧!”这下被彻底吓到了。
他的热切就像潮水一般涌来,一浪接着一浪,掩都掩不住。
谭若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