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也不是那个肆意飞扬的天赋派,被迫成为一个打养生篮球的战术派。
她也希望可以继续她的篮球之路,再披国旗。
为此还特地到全国最厉害的运动伤害医院来做手术和复健。希望可以让领导和教练多给她一点时间,等一等她。
后续的发展却比她想过的更残酷,女篮俱乐部比她想象中更无足轻重。
即使她能像小说主角那样天降金手指,满血复活,来一出英雄归来。
可,她的球队却不在了——
S省体育局领导对女篮俱乐部不满已久,没赞助,没收益,没政绩,没关注。
本来还有她这个被国家队征召过的,很可能下届国家队也会征召的天才新星,也算拿得出手。
现在她跟腱断裂,还能不能打球都难说,更别说再被国家队征召了。
失去耐心的领导决定让女篮俱乐部退出联赛,并解散S省女篮,所有队员如果没有其他合适项目发展的,都建议办理退役手续。
她整个人都茫然了,身体仿佛突然被黑洞吞噬,所有感知都好像被隔绝于宇宙虫洞那头的另一个位面。
也许她穿越了,穿了个《体坛无敌》之类的爽文里的主角,然后给她写文的作者失恋断更了,于是这篇文刚开始就坑掉了。然后掉坑的读者黑化,给续写了个BE结局。
以前队友们说起别的省份连三人篮球都凑不齐的窘迫,别的球队还有被领导要求全队改打手球这种体坛“逸事”的时候,她还跟着感叹过好惨。
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成为这样的“逸事”。
茫然了两天,接到比当初刚受伤时候还多的安慰电话和信息,她给的回复都像AI程序,连拆护板时候都如同梦游天外。
直到康复训练时候,被伤脚上的疼痛痒麻给唤回人间。
那痛感太清晰,仿佛一条从脚踝延伸至脑仁的钢铁荆棘,缠绕扭转了沿途的每一寸神经,冰冷又揪心的刺痛。
她的泪眼迷蒙,又不愿在人前哭出声,做每个动作都忍得面目狰狞。
多次被人感叹该去弹钢琴的修长手指攥紧扶杆,攥得骨节生疼,攥得青筋暴起,攥得指盖泛白。
冷汗打湿了她难得长过眉毛的留海,一簇一簇刺在眼皮上,让她泪意更甚。
艰难的熬完初次的康复训练,看多了病人各种崩溃的康复师很贴心的留她一个人平复心情。
她终于忍不住倒在理疗垫上,抱着腿哭得撕心裂肺。
一年多前,她意气风发的披着国旗,捧起世锦赛的冠军奖杯时,绝没有想到一年后,将会如此狼狈的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