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畜生大得能把他吃掉,我们没有时间——”
“哈利——没有人帮忙,我们不可能钻过去——”
又一根枝条打下来,细枝子像拳头一样攥得紧紧的。
“那条狗能进去,我们也能。”哈利喘着气说,一边左冲右突,试图绕过那些带着恶意嗖嗖摆动的枝条,可怎么也躲不过;他若想再靠近树根一寸,就肯定会被打到。
好像是响应了他的迫切,那只姜黄色的大猫克鲁克山再次出现了。它飞奔上前,像蛇一样从舞动的枝条间钻了过去,把前爪按在树身的一个节疤上。那棵树突然不动了,好像化成了石头,连树叶都不再抖动一下。
“克鲁克山!”赫敏惊疑地轻轻叫道,“它怎么知道——?”
“它跟那条狗是朋友,”哈利冷峻地说,“我见过它们在一起。走吧——把魔杖拿在手里——”
几秒钟之内,两人就冲到了树干旁,但是他们还没有走到树根间的那个洞口,克鲁克山就已经把它那毛茸茸的尾巴轻轻一弹,钻进了洞里。塞勒涅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极其冲动的事情,但还是和赫敏对视了一眼之后就跟了进去,头朝前往里面爬,顺着土坡滑入了一条非常低矮的地道底部。
克鲁克山在前面领路。这是一条长长的地道,不知道通向哪里。过了一会,地道开始向上倾斜,直到出现一个小小的出口。三人对视一眼,举着魔杖小心地向着微光挪动。
那是一个房间,一个乱糟糟、灰蒙蒙的房间。墙纸剥落,满地污渍,家具全是破的,好像被人砸过,窗户都用木板封住了。房间里没有人,右边有一扇门开着,通到一个幽暗的门厅。他们没有别的选择,踏上厅里快要倒塌的楼梯。地上厚厚的灰尘中有一条宽宽的发亮的印子,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拖上楼去了。
三人走到了黑暗的楼梯平台上,熄灭魔杖的荧光。只有一扇门开着,他们轻轻走近时,听到门后面有动静,一声低低的□□,接着是响亮、深沉的猫叫。
哈利紧握魔杖,猛地踢开了门。
一张挂着灰扑扑帷帐的四柱大床,克鲁克山伏在床上冲着他们喵喵大叫。罗恩在床边的地板上,抱着他那条姿势很别扭的伤腿。
哈利和赫敏冲了过去,塞勒涅举着魔杖转身冲着门口——这是一个圈套。
\"除你——\"
\"除你武器!\"
塞勒涅的魔杖脱手,阴影中的那个男子啪地关上了房门。听到动静的哈利和赫敏都转过身来,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阴影中的男子啪地关上了房门。肮脏的乱发垂到胳膊肘,如果不是深陷的眼窝里那双眼睛的亮光,他简直就像一具死尸。蜡白的皮肤紧绷在颧骨上,像个骷髅。他咧嘴狞笑着,露出一口黄牙。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除你武器!”他嘶声叫道,用罗恩的魔杖朝他们一指。
哈利和赫敏的魔杖脱手而出,高高飞到空中,布莱克将它们接住,然后走近了一步,眼睛盯着哈利。
“我料到你会来救你的朋友。”他嗓音嘶哑,好像很久不用了,“你父亲也会这样对我的。你们很勇敢,没跑去找老师。我很感激……这样就好办多了……”
有人从后面拽了塞勒涅一把,又将她护在身后——是哈利。但是这个时候不适合感动,因为哈利已经要扑出去了,塞勒涅不得不反而拽住他,阻止他现在扑上去送死。
但是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地钻进了她的脑海。塞勒涅紧紧盯着布莱克;他太兴奋了,这兴奋几乎让人的灵魂战栗起来,而在这样的情绪波动里还有一些并不是此刻心声的,遥远却依然清晰的记忆:摩托车光亮里的废墟,巨大的悲伤、绝望和自责,一个长得像老鼠的矮小男人和面对他时的愤怒……
\"你不是来杀哈利的。\"从不属于自己的回忆中勉强挣脱,塞勒涅一边示意罗恩和赫敏更用力地拦住哈利,一边向前一步,面对着布莱克,\"听我说——哈利!他不是来杀你的——他也没有杀死彼得·佩迪鲁!\"
在她的话音落下后,房间里的四个人一下将视线全都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