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人,几人振奋起来。唐开泰立刻赶着毛驴车往前走,这条路特别难走,主要是沿着山的斜坡,车上的东西多,总是要往下滑。
十月和黄婶子每人背一个背篓,金金也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阿平拿着装着吃的的小包裹。
车上只留下被子,比较重的装着铁锅等一些厨具米粮的背篓和装着开元的画和笔墨纸砚的小木箱子。
刚拐过这个斜坡,紧接着就是个下坡,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毛驴忽然发疯一样往下跑,头也左一下右一下的摇来摇去。
黄婶子和唐开泰两人用力的拉着总算是控制住了。一抬头,坡下几百米的地方,有不少人和车马停在那里。再往前的路好走了不少,天有些暗,但是还能看见,远处好像有村落。
十月有些心慌,不知道下面的这些人是什么人。
如果是去北地的人,那么可能是这条路不好走,今天恐怕大家到不了庆安县。
如果是山匪什么的,那简直不敢想象。或者不是山匪,是村子里的人在这要“买路钱”。在现代都有不少地方的农村,年轻人组团在公路上拦截大货车。
一瞬间十月心里闪过无数的可能。
十月和唐开泰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隐隐的担忧。
十月看了眼天色,问黄婶子,“婶子,这会儿过了酉时了吧?”十月估摸着他们已经走了至少四个小时了,粗略估计一下,这会儿恐怕已经过了庆安县关城门的时候了。
黄婶子点点头,心里也很担忧。
她更担忧的还有在后面赶路的丈夫和大哥在后面,还有在前面的父母和儿子,早知道就等一等一起走了。
正想着,忽然听见后面有声音,伴随着风声,传来很清晰的沉重的喘息声,以及树叶摩擦的莎莎声,细听,还有脚步声。
所有人都听到这声音,都有些心慌,谁也没有立刻回头。阿平已经走到唐开泰跟前小声叫着大哥。
十月和唐开泰几乎立刻转头向后看去,什么人都没有。
可是声音依然。
刚才他们一路向前,谁都没回头,这下回头看,路两侧杂草荆棘密布,还有高高的树木,延伸到黑漆漆的山林中,伴随着昏暗的天色,看起来那么可怖。
大家都陷入一种恐惧的情绪中。
忽然从路边一侧的杂草从里窜出来一个人,十月吓得“啊”了一声,阿平已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然后就听见对方叫了一声,“唐大郎?”声音里带着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