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开解。”
她不再掩饰心中所想,只不过泪擦没了,声音却挂着丝嗡嗡的沙哑。
“…成佛数百年来我只见你一人敢以凡体对抗妖魔,切莫再妄自菲薄,再做出如那日于陈官镇一般冲动之举。你如今刚成圣,切记时刻稳住心神,莫被妖邪钻了空子。”
白莲花错愕地抬头看着那在前方稳稳扫障的背影,她知道身前人所说冲动之举是为何事。那日自己绝望之下欲挥剑自裁,是他及时出手拦下。可自己如今明明成圣,绝不会再做那般轻生事,为何会引得他会如此叮嘱?但她如今这心神频频在他面前被搅乱,还不都是被那毫毛之事搅的……还有养伤时那诡梦。
她低头思忖,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眼前行者突然顿住脚步,莲花此时只顾低头行走,便一步撞到眼前人背上。
“大约就是此处。”
白莲花闻言,也顾不得像那行者道歉。环顾四周,周遭皆是荒芜破败之景,除了零零散散的尸首,随着阴风而四处摇曳的野草,再无什么特别之处。
“那妖魔恐怕就在幕幛结界之内,如今他们似要来个请君入瓮,此去或许凶险,你可有决心?”
孙悟空目光落于白莲花面庞,却未曾见到半分犹豫退缩。或是因为眼前女子有那只余一剑也敢斩落万魔的胆识,也有那时刻要拼尽性命的破釜沉舟。从前她为凡人时就敢提剑与自己动手,如今若她不是面对群妖迎难而上,又怎会落得这一身伤。许是为此,自己化作舍利之际,那毫毛才会飘向这个勇敢善良,莽撞冲动的凡人那处。
莲花那一身烈火红装于风中翻飞,似燎原火种。自来了冥府见那鬼魂作乱,蒙界各路冤魂,还有乔家众人魂魄,她已然没有什么可犹豫的。此次定要使这幕后之人伏法,整肃地府,好让那凡间不再受恶鬼侵扰,冤死之人得以往生轮回。白莲花扬起面颊,睥睨于眼前那无限空旷,声清却无比坚定。
“大圣,我定当全力以赴。”
孙悟空闻得她此语后,金箍棒旋即以破空之势极速向前扫去,扬起万里风沙。二人并未停留,直接越入那结界帷幕之中。
…………….
“来的够快。”
厢房内烛光摇曳,塌上男子忽地低低浅语,停下,将纱帐挥开下了床塌。男子身型锋利精壮,薄唇微勾,悠闲捻算,动作忽地一顿。
“呵,又来了两个,那边的人是察觉了。”
将床帐放下挡住塌上酒发女子身姿,那男子缓步于那少女身前开口道。
“南蘅,北叶何在?”
“属下在此。”
一粉一青两道身影迅速闪落于这男子身前,单膝着地,垂首敛眸。那两道身影动作极快,可细看之下却是少女模样。
“给本王把界上入口处两条小鱼解决掉。”
“属下遵命!”
那一双身影抱拳于胸前后便齐齐闪去,男子转身归于榻上。
“烟儿,听到了么,去会会那闯界之人。”
男子声音低沉惑心,嗓音随着动作更是夹带着些许沙哑。此时此刻从那床帐之中传来如芒刺一般钉进白烟心里,扎得她胸中一片酸痛。
“是…”
余光撇了一眼床幔摇影,白烟将头一撇便拂袖而去。而那美眸之中却已灌满嫉恨委屈,一张俏脸此刻也变得有些扭曲。跟随数年的情谊,却也比不来只识一日的那一张脸来的重要吗?为什么,自己肝脑涂地,百依百顺,他却从不给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