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伤人,在日本刑法规定中属于教唆犯罪,从犯们对受害者所实施的人身伤害由医院协助进行评级,而后开庭审判依照法律量刑,但我享受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暂不考虑受害人家属意愿…可直接判我半年以内有期徒刑,并在人生履历留下案底。”
你脊梁笔挺如一棵劲秀的白杨,目光凛凛无畏,似闪烁着点点星火,亦步亦趋,静默对上每个人躲闪的视线。
“…而你们…友淳…以及那边不知名的新人……如果事情并不如你们所描述的那样,接下来,我有权起诉你们——以去年三月份,正式列入民法法典的诽谤罪。
按照民法规定,考量情节严重性,最不济,你们也要在公开的场所里由监护人陪同向我赔礼道歉,……当然,我也有权不接受你们的赔礼道歉,并请求当地法院将你们的所做所为列入人生履历,留下案底……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们以后升学求职都不会被人纳入优先考虑…”
一贯寡淡温润的面庞饱含咄咄逼人的意味,浓丽的眉眼锐如刀锋。
“诸位…有比我小的,有平辈的,还有年长的……怎么,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真以为当今的社会随意对他人进行污蔑和语言攻击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
走廊寂静无声,每个人都神情呆滞的望向你,无疑被你话语中所涉及的层面震撼,除了三途春千夜。
他气势阴鸷,呼吸急促,精神状态相当不稳定。
在你拨开人群离开后下意识拔腿远远的跟着你。
“……前辈…我啊………我是…如此的……如此的崇敬您……”
他抬手按下额角暴起的青筋,微张的手掌触及眼前飘扬起的漆黑发丝,在攥紧的一瞬顿住脚步,停留在一层台阶之下俯望你。
‘为什么要把区域对赛的名额让给垃圾?’
‘为什么要转学到京都?’
‘为什么不能体会我的良苦用心?’
‘为什么想要放弃剑道?’
‘……以及……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冷漠的眼神注视我?’
三途春千夜脑袋里塞满了质问,
但他只是依靠在墙壁上,疲倦而脆弱的冲你眨眨眼。
“……您都不知道吧?…我喜欢前辈…能为了前辈做任何事情……包括……付出生命。”
“…………”
迈下最后一阶台阶的你仰头看去,与楼梯上少年的对望。
良久,
悠悠叹息。
“…你知道吗?差那么一点我就信了你的鬼话。”
你把长发拢到脑后,避免它阻挡你的视线。
“……其实你该照照镜子,你刚刚说话时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所以说…干嘛要做出一副深情的模样呢?三途春千夜。”
你没有去等他的回应,
家里的车就停在道馆门口,上了车,见车上无人,你只能先关紧车窗,
修长有力的手就在这时扣紧窗玻璃,哪怕被狠狠夹住,一瞬红肿充血,可手主人全然不在意,只是抬起另一只手掌细细描摹窗玻璃上你的倒影,双眼无神瞪大,血丝密布眼球,具有遮蔽性的口罩褪去,过分上扬的嘴角致使两边疤痕鼓起,不伦不类如山精志怪里被敲碎美丽外壳的妖鬼,糜乱而怪诞。
其诡异程度让刚拆开一盒牛奶的你条件反射将手里的盒装奶砸向车窗,奶盒受到重击内部挤压,黏糊糊的牛奶便噗的爆开,车窗,座椅,你身上,均被波及。
“前辈啊……”
白花花的奶液模糊了窗外他的脸,只能看到大致贴在窗玻璃上一动不动他的身影。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让你明白……只有我……才是最最喜欢你……最最理解你……最最能给你带来幸福的人呢?”
古怪的嗤笑,伴随着强硬拔出被夹在窗玻璃内的手掌那骨骼扭动的咔吧声,瞬间让你汗毛倒竖摆出防备姿态。
“我们……下次再见吧…”
牛奶尽数滑落,车窗复又可清晰视物。
但已不见三途春千夜身影。
接下来,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警方介入调查,洗清了你的冤屈,你便迅速随同家人转学入住京都。
与涩谷的一切…包括神经状态堪忧的三途春千夜似乎都断了联系……………
但…未来的事情…终究是不定数。』
『最终达成be结局:畸形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