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一个人也要努力长大。她还说如果你在就好,还有你陪着我。”
周彧从身后环抱住她,听她声音哽咽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没关系,都过去了。”易离轻声笑,“我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就是有点孤单。”
那几年她重新适应一个人,身边又都是陆离需要经历的那些、割裂成两个世界的人。
她联系不上周彧,也找不到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时常感觉到茫然,仿佛前十几年的生活是自己的错觉。
周彧将她转过身面贴面紧紧抱住她,和她解释说:“我爸再婚了,他觉得家里有人照料我,又去了沿海做生意。他后来很忙,我几乎见不到他。”
易离猜也差不多,所以并没有责怪他。
“我和刘恒去年联系上的,他告诉我舅奶奶去世了。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我走得太慢了,我没能见舅奶奶最后一面,也没能为你遮风挡雨。”
“没关系的周彧,你那时候还小。”易离说,“你看,我很平安的长大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万里挑一’的庆大空飞生,你以后够不够胆娶我还不好说呢!”
易离已经入了军籍,结婚是受特殊保护的,配偶没有离婚的权利。
周彧亲吻她眼角的泪痕,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阿离,我曾经没办法,现在也还不够自由,你就当我自私,我只想和你一起走下半辈子。”周彧坚定说,“我或许还会长时间的封闭不能告诉你,你或许也有无数的飞行任务要去往我不能知道的地区。但不管要分离多少次,隔多远,我都只想和你一起走。你要是不开心,你要是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我们一起走下去吧。”
易离原本止住的泪意又有点涌上眼眶。
“你这个自私鬼,”易离说,“万一我进了空飞全是帅哥对别人心动,后悔跟你在一起了怎么办?”
周彧知道她情绪缓和了过来,恨恨说:“那我就告他破坏军婚!”
易离捏着他如今没了婴儿肥的脸,“谁跟你军婚啊,臭流氓!”
易离此刻面对面坐在周彧腿上,小板凳低矮,两人几乎紧贴着彼此。
周彧任她掐自己的脸,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他问她:“阿离,别看别人好不好,就我们俩。”
易离拿额头碰了一下他的额头,回应他说:“好,不看别人,就我们俩。”
屋里的灯光似乎越来越暗了,周彧哑着声音问她:“准备让你老公睡哪里?”
易离红着脸给了他一个白眼:“家里只有一个床,你睡地上吧。”
易离和周彧以前睡的小床易离长了个头就拆了,后来阿婆去了,易离把自己的单人床当储物间用,一直睡着家里唯一的大床。
周彧配合她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就这么对你老公吗?老公第一天回家睡地上,你怎么忍心啊阿离!”
易离让他一口一个“老公”说得脸通红,捂住他的嘴说:“知道了,知道了!睡床!”
周彧得逞一笑,托着她起身就往床上扑。
易离没想到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还有这把力气,霎时间刮目相看,赏了他一个“易式反杀”。
老式的木床材料一般,结构也不是很稳,因为两人动静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周彧知道她从小习武,体能也是万里挑一的,不敢托大,当即示弱说:“好阿离,我哪里是你的对手,我认输我认输!”
易离也觉得自己有点幼稚,松开压制住他的手。
谁知道周彧压根不是真的小白兔,易离一松手他就搂住她的脖子狠狠送上了“命门套餐”,化身大灰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拿捏住易离的脖子和耳根,易离软得都没法跟他计较。
“无证驾驶”不是两人的风格,于是这个夜晚两人都睡得不太踏实,时不时能听到周彧压抑的叹息声。
第二天一早,作息规律的两人顶着通红的眼睛开始大扫除。易离抬着笨重的锑盆,把用过的生活水往门口万年青树根底下倒,抬头和陆离对上了视线。
陆离上前和她打招呼说:“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