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罗成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实在觉得惊心,“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就突然找到了?可有什么凭证?能不能作假?这可是关系着一位王爷血脉的事情,万万马虎不得。......王妃,还好吧?”
罗成苦笑:“母妃自然是气坏了,可是我又有什么法子。本来母妃的意思是要我留在京城,博得陛下青眼,也好承袭王位,不过父王命我回去,我也不敢抗命。”宇文成思叹道:“这要认真细究起来,你那位兄长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况且北平王顾念亡妻,是为重情,你恐怕要好好合计。”“我知道,我只能在此地留三日,我过来,主要是找一个人,问一桩事,顺便来看看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必定全力相助。”
林峰敲敲门进来,亲自来送酒,罗成自顾自斟酒一杯,便要浇愁,宇文成思连忙抢下来:“有毒!”罗成立即警觉起来:“谁盯上你我了吗?”宇文成思有些难堪地说:“我下的。”罗成松口气,心情也稍稍松快些:“这很像你的作风。”宇文成思对林峰道:“这是罗成,你帮我们找些好酒吧。”
林峰深深看了罗成一眼,记住了这个眉眼俊俏的少年,唱喏出去。罗成道:“倒也不用,这毕竟是我的家事。”宇文成思稍稍低下头,掩盖住了眼中的失望。毕竟,这是北平王府的家事的,一句话又将她打回了现实,少保仍然是少保,而她,终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
宇文成思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林峰意识到自己失言,有些尴尬地坐好。林峰换了好酒进来,见两个人都静默着,也没有像平时一样同成思说些玩笑话,稍稍犹豫了一下,林峰放下酒,坐在了宇文成思的下首。宇文成思没有说话,他就当她是默许了。林峰又看了罗成一眼,道:“听说前不久少保娶了侧妃,真是恭喜。”罗成看了林峰一眼,不满写在了脸上。宇文成思淡淡地说:“既然不曾封王,纳妾也算不上是侧妃。”
不过这一句,压不住罗成的不满,罗成皱眉问:“怎么主人说话的时候还有旁人来插嘴?”宇文成思并不想掩饰对林峰的亲厚:“这不是旁人,我将林峰看做挚友。”罗成未置可否,宇文成思问:“你真的纳了妾吗?”罗成皱眉:“是啊。既是父母之命,哪有推辞之理?”宇文成思勉强地笑:“可是你分明答应了我的,此生除了我,再不娶旁人。”“平民尚且多有妻妾,何况勋爵之家?”宇文成思委屈巴巴地说:“可是你答应了我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只是这样同你讲罢了,成思,有的事情不可太过贪心了,高门显贵,哪一家不是这样的?只要夫妻和睦,三个妾还是四个妾有什么关系呢?何况,你这样的身份,父王母妃都不见得肯让你入北平王府的门。”宇文成思低着头不言语,眼睛却红了,林峰道:“罗少保,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如果做不到,就不要随意答应,既然答应了,便是千难万难,也是要达成的。你要是不能给成思她想要的生活,一开始便不该招惹她。”
“林峰。”宇文成思阻止了接下来更难听的话,“别说了。”宇文成思仰起头,盯着罗成的眼睛说:“是我身份低微,配不上罗少保。我不该痴心妄想,可是罗成,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配得上你。”罗成一见宇文成思的样子,也懊悔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赔不是:“成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心里自然是有你的,可是我要是只有你一个做正妃,我父王要怎么想,刚刚回来了一位兄长,再闹怎么一出,我母妃一定得气病了不成。你就不能也为我考虑一二?”
林峰讥讽地说:“不过就是觉得成思没有好家世做靠山,不能利用而已。”“林峰!”宇文成思打断林峰,又向罗成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罗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胡乱“嗯”了一声。
罗成又道:“我是心仪于你的,必定不会辜负你,再过两年,等我在北平王府站稳脚跟,我再请相熟的朋友在朝中多多提携你父亲,我去求母亲,一定可以迎娶你。左右你年纪还小,三两年也等得。”林峰忍了一下,没忍住又开口:“再有三个月就十六了,还小啊,这个年纪的姑娘很该许人家了。”
“林峰!”这是宇文成思今天第三次打断林峰,宇文成思带着两分恼意狠狠瞪了林峰一眼。林峰立即闭嘴,很适时地没有多嘴再去得罪宇文成思。罗成实在膈应,不愿多留,连酒都没有上来便愤然离去。
虽然被宇文成思驳斥了三回,不过看着罗成离开的背影,林峰莫名其妙地觉得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