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呢?”
宇文成思缓了三个月,骑马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千里奔袭靠的就是速度,何况人命关天,宇文成思不敢懈怠。宇文成都在马厩里挑了一匹好马给红拂,虽然不能与成思的追风相比,不过也足够了。
红拂抿唇对宇文成思笑:“方才,多谢你。”宇文成思浅浅地笑:“分明是我要求你帮忙,你谢我做什么?”“你和外面谣言传的不一样。”宇文成思大笑:“所以是谣言啊。”
相国府。
宇文化及的脸上难得出现了表情,不过表情复杂,却是叫人一眼看不透究竟是恼怒还是吃惊,“你叫成思去九黎干什么?你想让她知道吗?”宇文成都摇摇头:“父亲,很多事情,我们知道就可以了,思儿不能卷进来。她那么信任我,也那么信任皇帝,思儿知道了,何以自处?”宇文化及满意地点头:“你能这么想最好。可是这件事情你不应该不和我商量。”
宇文成都叹:“是,是儿子擅专了。可是我母亲哥哥的儿子,也是我的兄长。”“你准备怎么向皇帝交代?”“我不知道。楚布出事太突然,我根本就没有想好下一步的对策,但我不得不叫思儿去,楚布若是死了,我无法向母亲交代。”
宇文化及也叹:“等成思回来,我会向皇帝说明,请求让成思入宫为妃。”
宇文成都大惊,跪下道:“父亲,不要。”宇文化及的眼中冰冷,似乎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珍重了:“成都,我允诺你可以不让成思知道,不知道就是减少了痛苦,可是她姓宇文,她身上的骨血帮她做了一切选择,成思没有理由置身事外。”“父亲......”
宇文化及温和地扶起宇文成都,循循善诱:“前两天你也看见了,皇帝很喜欢成思,就算是做了妃子,也只会更加善待成思。你让成思去九黎,为了什么,以为皇帝不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成思,恐怕皇帝的刀兵已经在相国府和大将军府了。你极力撮合成思和罗成,结果是什么?他那样的人,配不上成思的喜欢,嫁给皇帝不好吗?”
“可是等思儿知道的时候呢?她知道的那一天心里又会多么难过?”
宇文化及像一条毒蛇吐出信子,眼中是不可抗拒的光芒:“不是我逼她,这都是她应该知道的。成都啊,你就是把她保护得太好了。等她接受了现实,就会和我们一样,和你一样,把以前都当成一场梦。你不觉得这样也很好吗?你看成思看皇帝的眼神,恐怕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很喜欢皇帝了。你猜,两相喜欢却受到你全力阻隔的痛苦更多一些,还是梦醒了才发现是一场梦的痛苦更多一些?”
宇文成都痛苦地捂住了脑袋,可是宇文化及悠悠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你阻拦也没有用,皇帝是怎样的人,成思是怎样的人,相遇的时候,你早该想到会有现在。”可惜那个时候宇文成都太年轻,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曾经和他们在杭州、在扬州嬉笑怒骂的少年郎,那个他们用心择定的主君,与他们之间隔着亲人的骨血。
华山绝壁,顶有过路,天山绝迹,飞鸟可至,那么谁来告诉他,亲人的尸骨,何以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