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瞥他一眼:“那你挺有优势”。
李赫接:“一群丑八怪、势利眼,眼睛长在头顶上,我眼瞎了才会看上她们”。
景越一听,笑开了怀。
陈路齐又说:“越哥,你别听他瞎jb扯淡,我这个过来人最有发言权,结婚有什么好,抽烟被管,喝酒被骂,结婚了就没自由了”。
陈路齐老婆管的严,苦水一肚子。
景越看他一眼,轻晃了晃手里的啤酒,隔空跟他碰杯。
陈路齐举起杯子起身碰了下他的。
两人似乎达成某种共识。
大铁盘子装的菜一波波上来,三人吃吃喝喝聊着。
突兀的铃声突然响起来,是陈路齐的电话,开饭店做生意经常有人打电话订桌子,他一看是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沪市,也没犹豫,立马接了。
“哪位?”陈路齐手油,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有片刻安静,随后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你好,你是陈路齐吗?”
景越拿着烤串的手一顿,整个人僵住。
陈路齐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怎么也想不到是任影,李赫也没察觉,继续安静吃着。
“是啊,你哪位?”陈路齐只当是哪个小姑娘要定餐。
“我是任影”清丽柔和的女声不慌不忙传递过来。
陈路齐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我是任影,我们是高中同学,你还记得我吗?”
这下陈路齐彻底呆了,一整个愣住,李赫手上那串羊肉都惊掉了,两人齐刷刷看向景越。
景越低着头,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看不出情绪。
“喂,你在听吗?”任影又问。
李赫踢了陈路齐一脚,陈路齐反应过来,免提也不知该不该关掉,电话那头的人牵动着整桌的氛围。
李赫又踢他一脚。
“啊,在,任影啊,好久不见,你,你怎么会有我电话?”,平时伶牙俐齿的人此刻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今天在凯悦吃的饭,拿了一张你的名片,上面有你的电话”,任影道出原因。
景越放下手中的串,抬起头,也不看他俩,他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擦起手来。
陈路齐太了解景越了,他知道景越要听。
“老同学,好久不见,找我什么事?”,陈路齐镇定多了,他边开口边看着景越,李赫也在一旁紧张地不敢吱声。
“我想问你有没有景越联系方式?”任影平静的一句提问像一块巨石激起层层巨浪。
李赫眼睛瞪大,嘴巴微张,陈路齐也是看着景越直眨眼,他不知道怎么回,也不敢回。
景越没看他俩,拿走手机,关掉免提,快步走到了路边稍远的地方。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站的笔挺,一手插兜,一手捏着手机抵在耳边,黑暗中,他平静问出一句“你找我?”
轮到对面没有声音。
景越知道任影一定听出是他了。
他不催,等她开口。
“你,你是景越?”任影嗓子发粘,喉咙发紧。
“是”,不同于任影,景越的态度冷的刺骨。
“有什么事?”景越又问,疏离又冷漠。
“我想找你谈谈?”任影硬着头皮坚决地开口。
呵,景越冷笑出来,“谈谈?我们之间可以谈什么?谈你当初为什么甩掉我吗?”
任影沉默,又犹豫开口“对不起”。
景越被“对不起”三个字气的不知该哭还是笑。
他不打算和她纠缠,“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挂了”。
“等下”,任影语气急了“你的电话号码能给我吗?”
景越心中各种情绪翻滚,他无法正常思考。
任影又说,商量一般的语气:“或者,我把我的电话号码发到陈路齐的手机上,你什么时候愿意可以联系我”。
景越没再接话。
“那我先挂了”任影挂了电话,声音透着落寞。
这个电话来的太突然,又匆匆结束,景越拿着手机的手似脱力般慢慢垂下。
他返回桌子,一句话也不解释,把手机丢给陈路齐。
叮,一条短信发至陈路齐的手机上,是任影的电话号码。
陈路齐看了一眼,递来手机问景越加不加。
景越喝了一口酒,看都不看,说“删了”。
他举起酒杯轻碰了碰桌子,说“喝酒,继续”。
酒精缓缓流过喉咙,分明的下颌线下喉结一圈圈滚动。
陈路齐和李赫很识趣,默默陪着,一句也不问,三人喝了两箱啤酒,聊赚钱,聊官场,聊女人,但一句也没提任影和高中的事,三人直到喝到头昏眼花,人烟稀少才肯散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