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眼里,此刻只有安静躺在床上的女人。
他的声音有些微颤抖:“……她?”
助产士忙接道:“夫人没事,手术很成功,医生说麻药还没醒,而且夫人太累了,昏睡呢……”
赵放的心终于放下来,他放轻步伐,蹲在床边,终于看清了想了一晚上的人。
风锦脸色惨白,睡梦中似乎也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眉头紧皱。她向来明媚开朗,难得露出这种苦相。
赵放知道她受了大罪,心里也跟着揪着疼。
轻掀衣角,肚子上那块隐隐渗血的刀口映入眼帘,赵放憋到此刻的情绪终于决堤。
他覆在枕边,两行清泪落入风锦发间,“阿锦,对不起,我回晚了……”
一门之隔,屋外旭日迫不及待升起,阳光驱散夜凉,孟斯唯终于觉得身上回暖。
一杯热茶递到手边,孟斯唯这才反应过来杜湛邦竟然没走。
“你还在啊?”她轻扯嘴角,声音哑的不行。
杜湛邦看她反应有些慢,明显是累极,他把茶水送她嘴边,“快喝口。”
孟斯唯乖乖听话,水温正合适,一口清茶下肚,神智重新回笼。
噢对,他一直都在,昨晚两人话还没说开,就急急赶来了督军府。这一宿,跟打仗一样鸡飞狗跳,提心吊胆,很多次都是他在关键时候帮扶了她一把,才让她没有倒下。
孟斯唯目光盈盈地看着他,眼神难得的不是回国后的防备尖锐。
杜湛邦突然开口:“我们以后不要孩子了。”
孟斯唯:“……”
男人的神色憔悴又严肃,这话不似开玩笑,看来他真的是被女人生产吓到了。
孟斯唯轻笑一声:“杜老板,你是不是想太远,咱俩还没到那步吧?”
杜湛邦动动唇,刚想说什么,就被走来的威廉一家打断了。
三位医生经过一晚上高强度的手术,此刻都面露疲惫。威廉告诉孟斯唯手术很成功,产妇和孩子都性命无虞,后续事情都给助产士交代好了,他们先回去了。
孟斯唯和赵甜甜自是一番感谢,亲自送他们回酒店。
直到终于能歇一口气,已经日上三竿。
杜湛邦全程陪伴在侧,他算了下,从昨天到现在,孟斯唯已经接近30个小时没合眼了。从酒店出来,他二话没说就押着人回了杜公馆。
孟斯唯确实是累惨了,回到家倒头就睡,再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
督军府派人送来了消息,说是夫人和小公子都安好,夫人已转醒,勿忧。
孟斯唯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紧锣密鼓的一个周末过去,孟斯唯昨天的课耽误了,今天排满了课。午休时,柳成荫听闻消息赶了过来。
“好啊你们,这么大的事也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是埋怨,但话语间满是对风锦的关心,当听完孟斯唯说前晚的惊险,柳成荫脸都吓白了,两人约好下班后一同去督军府探望。
风锦产后极度亏虚,这次失血过多,再加上开膛破肚,她的身子落败明显。
孟斯唯和柳成荫到的时候,赵放正在喂风锦喝粥。
小男婴乖乖地躺在妈妈身边熟睡,明明是很温馨的场面,但对上风锦那张惨白憔悴却依旧坚强含笑的脸,就是很让人心疼心酸。
柳成荫进屋就哭了,尤其是知道风锦受了那么多委屈后,更是连带着赵放都怨上了。
看见她俩进来,赵放再次郑重对孟斯唯道了谢,他嘱咐了风锦几句就出去了,把空间留给姐妹仨。
风锦无奈地看着柳成荫,好笑地哄:“你这是在不高兴什么?可别把我们小宝宝吓着。”
“胡说!”柳成荫擦干眼泪,傲娇地坐到床边,“白替你担心了。”
风锦依旧是那个温柔贴心的大姐姐,她笑着:“我真的没事,能好好地生下岁安,我吃这点苦都没什么。”
孟斯唯探过头去看那个酣睡可爱的小婴儿,“他叫岁安呐?”
风锦也看过去,满眼疼爱,“嗯,他父亲取的小名。”
孟斯唯笑夸:“好名字,岁岁平安,岁月静安。”
“但愿如此。”
几人说话似乎吵到了岁安,他捏着小拳头,闭着眼睛哼唧起来。
柳成荫最喜欢小孩,跃跃欲试要抱,还别说,她可能真有种魔力,小岁安在她怀中又安稳睡去,可给她得意坏了。
聊了没一会儿,赵甜甜闻风赶来,从她口中才得知风暖的下场。
赵放回来后彻查风锦早产的事,得知矛头都指向风家和风暖,震怒。
他下午差点没亲自把风暖毙了,最后碍于月子里不宜见血,才放过她的狗命。但也以雷霆之势将风暖赶出督军府,他做主以后赵府与风家恩断义绝,再不来往。
这也意味着好不容易爬进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