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9班的人一枝独秀到学校来上自习。
说是自习,其实还是老师来讲卷子。这些卷子在各个班级上都讲过了,但是被9班的老师们重新一讲,大家脑子都清楚了许多。
正如吴怡所说,上课的老师全都换了,其中数学和物理都是返聘的老教师,每一个都身经百战,出过几次高考题,甚至带出过好几个高考状元,加上吴怡这省特级教师,可算是嘉年华阵容了。
这三个人不是所有班级都带,像吴怡就只给9班上语文课。
所以这三个人上一辈子没给陈知然上过课,现在她这才知道上一辈子自己错过了什么。
下了课,陈知然被吴怡叫进办公室。
“你的成绩我听说了,从500多名到72,我也带过很多学生了,能有这样的成绩,你一定是努了力,用了心的。”
陈知然还来不及做出谦虚的反应,又听到吴怡说:“我看了你的成绩单,居然是语文考得最差。”
陈知然:……
她已经开始对吴怡的表扬ptsd了。
吴怡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像一个和蔼可亲的邻家老太,说出来的话居然还挺烈:“那我可不服气,所以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
陈知然:?????
“还有一件事,雷校长觉得你的成绩这次提升得这么快,不仅仅是用功就行,一定有你自己的方法,希望你能在周一升旗的时候和全校同学分享一下。”
陈知然:!!!!!
这啥玩意儿啊!这也太社死了吧!
“怎么?不愿意?”吴怡看她表情仿佛受惊的土拨鼠,不由得笑了。
陈知然就差给吴怡跪下了:“我能不能不去啊?其他事情我一定配合,我胆子小,很怕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
“这和学习一样,不要有畏难情绪,你看你们校长每周都要讲话,习惯了就好。”
吴怡一锤定音给陈知然判了死刑,让她回去想稿子去了。
回到座位上的陈知然满脸苦相,陶雨泽盯着她瞧:“怎么了?”
陈知然把这件事一说,无奈地看着陶雨泽:“想笑就笑吧。”
陶雨泽没笑,反而很正经地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本来这个成绩就是你努力的结果,又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陈知然被感动了,这也太小天使了!
感动完就开始冥思苦想这稿子怎么写,其实她的方法很碎,真要拟成课来讲那40分钟也讲不完……不要说内容了,光是想想都觉得浑身酸爽,这真是要了老命了。
但是一上午的时间都在上课,陈知然勉强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周六的半天会比平时多上一节课,各个科目两节。放学的时候学校一下涌出许多人,除他们之外的就是高三的学生,周六是上全天的,而且必须住校,而其他年级的人想要住校必须得打申请,听说通过率很低。
没办法,他们学校宿舍有限。
两人随便找个地方吃了一碗面,惯例去菜市场逛了一圈买了晚上要做的菜。今天周叶纯要去照顾林婆婆,一时半会儿不在家,只有他们。
虽然演讲稿很烦人,但陈知然也只肯给自己1个小时来搞定它。为这种事耽误学习实在不得当,难的其实并不是稿子本身,而是一想到自己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出来,就根本无法下笔。
提着一根弦,陈知然赶在一个小时之内搞定,检查都不想检查了,把笔一放。
总觉得自己很吃亏……算了,就当练习作文了。
不知不觉在书桌前已经坐了好几个小时了,陈知然活动了一下脖子,余光瞄到认真看题的陶雨泽,忽然问:“你想休息一下吗?”
陶雨泽不懂为何她突然问起这个:“你想休息了?”
陈知然摇摇头,她自己已经在往后的业绩压力下被迫锻炼出了强大的自律习惯,可自问自己在高中的时候,是很难像这样坐得住的。
所以不是不能理解齐琪为什么老会翘掉他们的学习小组,实在是学习这种只有延迟满足的行为在进行的时候太枯燥乏味了,陈知然自己都觉得甚是无趣。
“你不觉得我们这么学着很无聊吗?”陈知然试探性地问,如果陶雨泽会觉着无聊,那她可以改善一下他俩的学习节奏,用用番茄时钟法之类的,更加劳逸结合一些。
“不会啊。”陶雨泽说这话并不违心,在遇到陈知然之前,总一直有一种颓丧的愤怒驾驭在他心中,看什么都不顺眼,但什么也不想干。
他那名义上的父母给了他太多不良的示范,让他在那种颓丧的极致压抑中酝酿着另一种极端的暴戾。
在陈知然询问的目光中,陶雨泽乖顺地道:“因为我很喜欢学习。”
对于陈知然的乍然出现,他还是很难说得清是什么心思,陈知然的行为实际上都是“多余的”,他不是小可怜,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