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那一方,你会为了获得他们的认同,抛弃自己的一些坚持和原则,以求他们给你归属感。”沈随拔了一根草,放在鼻子下面一边嗅着青草的清香,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开什么玩笑,本少爷还需要他们认同?”扈培杰抬起头,瞪着她,嗤之以鼻的样子。
“不止他们,任何身边人的认同都会让你感觉安全。因为你害怕”
“开什么玩笑,我害怕?小爷我天不怕地不怕!”
族里的那群老家伙三百双眼睛盯着他,他照样赌场豪赌,花楼留宿,打架惹事,日日挑战家法。他害怕?
每年狩猎,飞鸟走兔,他不屑一顾,总要猎得一头凶兽,近身搏斗,从不含糊,他害怕?
就连他爹说他不堪大用,要从旁系亲族里过继一个孩子过来,人人垂涎的族长之位随时有花落别家的可能,他也没在乎过,他害怕?
沈随侧过头,坐在她身边的少年就算是坐着也高出她很多。这个年龄阶段的男孩,身体快速成长,心智却跟不上,尤其是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会容易长歪的。
“你害怕孤单。”就像前世的她一样,想从身边的人那里得到认同和肯定,想证明自己也有亲人爱人,自己不是个没人疼爱的另类。
扈培杰愕然的看向她,触到她的目光后,又猛地躲开,像是怕被看透心事的孩子,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沈随站起身来,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说:“有时候一个人的孤单也胜过一群人的堕落。”
她站在那里,背对着夕阳,她被暖色的光环绕着,躬身看着他,温和的目光,像一池柔静的湖水。
“你是说,跟他们绝交?”
“单方面的感情不算交情,更谈不上绝交,充其量是,疏远。”沈随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这是你自己的事,若你愿意继续维持这种粉雕玉饰下的友情,也无不可。”
扈培杰没接话,他有他的骄傲,这样做作虚伪的友情,遮丑的布一旦被掀开,就再也盖不回去了。
沈随也不等他说话,转身离去。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年在她身后高声询问,语气里已没有了方才的颓然和失落。
“随心。”沈随倒也不扭捏,马场有登记,他想知道她的名字易如反掌。
扈培杰默念着随心这个名字,俊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不可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