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惊吓。
江穆之!
顾鸢帕子都拿不稳了,她找了个借口让桐萝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在房里思来想去。
终于,她视死如归地在床前站定,盯着昏迷的男人,“救你一命,当年的事咱们可就一笔勾销了。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她掀开江穆之的衣物,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甚至还有一道深可见骨刀口还在淌血,看得顾鸢触目惊心。
桐萝离开前打了盆清水,顾鸢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血迹,再给他包好伤口止血。
只是事发突然,家中并无可医治的伤药。
而江穆之情况也并无好转,甚至发起了高热。
她想了想,倒了杯早已凉透的茶水,莹白的手指伸进水里搅了搅,忽地茶水闪过一道淡淡的白光,但很快就消失了,快得仿佛是人的错觉。
这是她的一个秘密,待嫁前的某一晚,她梦中似是出现了一位仙人,那仙人一言不发只是轻轻在她头上一点,她在梦中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发现自己净手时水会发出浅浅的光芒,不过似乎只有她自己能看到。
她试着用这些水浇花,花便会开得异常灿烂。丫鬟被严重烫伤的手不小心碰了她的净手水,隔日便结了痂,几日之后甚至连半点痕迹都找不着。
但顾鸢还从来没试过用这水救人,她毫无负担地把自己的净手水喂给他喝,嘴上还欠欠的,“真是便宜你了。”
那水真是有奇效,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江穆之高热便退了。
顾鸢松了口气,刚想休息却意识到自己的床被那个不速之客给占了。
她气得在江穆之面前示威般挥了挥拳头,“暂时让给你,等你醒来我定要叫你做牛做马。”她没好气的自言自语,转身去了桐萝的屋子和她挤了一晚。
江穆之第二日晌午便清醒过来,警惕地打量着屋子,撑着自己起身惊地察觉自己受的内伤竟好得七七八八。
门口传来动静,他全身紧绷,防备地盯着那处。
顾鸢想着进屋拿东西,不料被人盯得身子发麻,她走进瞧见已经醒来的江穆之,不禁感叹自己的灵水果真有用。
江穆之看见来人瞳孔微缩,连身体都僵了一瞬,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呼吸骤然难以维持,一双黑瞳凶狠像是要吃了顾鸢。
“你怎会在这?”他克制自己情绪冷冷开口。
“这话该我问你吧,江公子昨夜从天而降,砸坏了我家的花盆,还没找你要赔偿呢。”顾鸢老实开口。
江穆之被噎了一下,烦躁地蹙了蹙眉,有些咬牙切齿,“你想如何?”
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清了清嗓,“我店里还缺个打杂的,你身强力壮,看着挺适合的。”
看着他的脸越来越黑,顾鸢还好心地问了问江穆之的意见,“不知江公子意下如何?嗯......那花盆挺贵的,还有给公子治伤的钱......”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了算盘,竟旁若无人的算起来。
“好,答应你便是。”江穆之眼睛狠狠一抽,直接打断她的借题发挥,显然被坑不是一次两次了。
顾鸢欣慰地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待宰的猪肉。
“饿了吗,要吃点什么?”顾鸢对于即将在店里做工的小厮还是很大方的。
江穆之确实感到饥饿,正要别扭的开口,听见顾鸢自顾自的说,“病人哪能大鱼大肉,还是喝点白粥吧。”
江穆之:......
***
顾鸢趁着江穆之养伤的时间,去了铺子和刘婶子汇合。
刘婶子带她去见人,这些人都是刘婶子在来应聘做工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接近二十人,有男有女,看着都十分老实。
顾鸢第一眼就知道刘婶子是个做事靠谱的,所以她又凭着眼缘挑了些。
加上家里那个,共有十五人。人手是够了,但香脂膏粉怎么来还未解决。
顾鸢始终还是不放心外面的货源,她之前无事到附近几家香妆铺看了看,花样落后,质量粗糙,用下来也并无多大用处。
她坐在院子里思忖,一不小心瞥见江穆之靠在门栏上望着她出神。
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顾鸢走到井边,借着清澈的水检查自己。
好一副花容月貌,她满意地点点头。
回头见那人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顾鸢秀眉微皱,问他,“看什么呢?”
江穆之一下回神,耳朵飘起一抹可疑的红,不自然地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逃似地回屋。
几年不见脾气越发怪了,顾鸢想着。
忽地灵光一现,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灵水到底有多少用处,既然能救人,能养花,为什么不试试用来制作香膏脂粉呢?
说干就干,顾鸢让桐萝备好材料,尝试着制作胭脂。
翌日她又将采来的蔷薇花瓣洗净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