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寻常修炼化形的妖怪之身……她脑海中闪过一丝不敢确定的念头。
这样的形象,她回忆着毕生的所学所见都指向一个答案……这是金乌之身。传言远古时期,金乌除羽色和三足外,其形状类似于乌鸦,是介于正邪之间的存在。
但金乌早在上古便销声匿迹……眼前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是金乌之身。
“你是……那个,什么,什么金吗?”传禾结巴着,不敢说出口。
男人突然用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她,充满了探究的味道。
“你好像知道的东西不少。”男人嘴角勾了勾。
传禾立马意识到自己真是猜的八九不离十,更觉得自己完蛋了,怎么惹上了个活在传闻里的角色。
人在屋檐下,虽然没屋檐,但她也不得不低头啊,她心想着。
“不知……嗯……金大人?还需要小的做些什么呢,这天色不早了,若是没什么其他吩咐,我就先退下了哈。”她说着,翻过身往一边爬去。
这卑鄙的男人竟抬脚将她的后背踩住,传禾只能趴在地上,像一只待宰羔羊。
“既见过我真身了,还想跑?”
传禾心里一阵血泪。“也不是我想看的啊……”边趴着边小声嘟囔着,却还是被旁边那只耳力好的三脚乌鸦听了去。
“你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现在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得是因为我让你死。”他的眼神里闪着不容拒绝的权威。
“至于你那个相好的,我无暇管他,只要别来碍着我的事,日后能留他一命。”
传禾意识到他说的相好的是尉迟护,心想着就算你这妖魔鬼怪的再厉害,人家好歹也是天界的神呢,还真把自己想的无所不能了,若是真有这么厉害,妖界哪能落得现在这下场。
但是她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好顺着他的话谄媚着。
“是是是,金大人您说的有理。”
男人这才松开了踩着她的脚。
“我不姓金。”
传禾脸上露出万分尴尬的神色。
“那请问大人尊姓大名……”他试探着问道。
“守渊。”男人一字一顿地看着她说道。
传禾脑子里轰地一下炸了开来,眼前这个男人竟是妖界的那个守渊?那个小小年纪便被凤凰一族封了法力的小少主?还有他的父亲……和母亲……又是什么关系……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自己又究竟是谁。这些问题在传禾的脑海里已经反复过千万回,却无人可以解答。她也从未提及过此事,只是借着铸宝阁的势力暗中调查着。
这妖界的少主为什么会出现在人界……为什么会找自己……莫非是跟当年之事有关?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表情,男人也注意到了,以为只是得知了自己的身份把她吓到了。
“你可认识这个。”
男人说着将自己胸前的白衣解了开,白皙的皮肤,健硕的胸膛映顿时入眼帘。传禾这时回过神来,脸上霎时飞满了火烧云一般,张惶局促的用双手把眼睛捂着。
“我什么都没看到!”
“把你的手拿开。”
听到命令般的口气,传禾只好慢慢睁开眼睛从指头缝里瞄两眼,生怕多看了不该看的。
眼前的胸膛上,深深烙印着赤红的印记,形如某种图腾,在月光的照射下,它随着胸膛的起伏仿佛隐隐闪烁着红光。
看完她又将眼睛闭了起来。
“不认识。”
但她根据道听途说的消息,也能猜到这是凤凰一族当年为封他法力留下的咒术烙印。
“虽不知为何你是个凡人之身,但似乎你与这印记互相感应。”男人边将衣服重新穿戴整齐,边不紧不慢的说道。
“若我靠近你,这印记每到月夜带来的痛苦便会少几分。”
传禾发现原来她只知这事的皮毛,传言中也并没有说封印了法力竟会在月夜中感到痛苦啊。
“那为什么你刚才靠我……那么近,看起来还那么难受。”传禾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揪着地上的小草。
“那该问你了。”他顿了顿。
“我猜测,是你感到危险或者害怕的时候,我也有所反噬。”
传禾也回忆起来在沧澜楼被胁迫的心情,还有在家中害怕他畏惧他的心情,都造成了自己胸口上灼热般剧烈的疼痛,没想到他竟与自己产生了同样的痛感。
见她不说话,他鼻息中轻叹了口气。
“你必须帮我除去这印记。”
他这话说的传禾脑子里云里雾里,她现在什么力量都没有,莫说什么帮他除印记,看着眼前的情形,她就连自保都成问题。
“所以,守渊大人,要怎么做呢。”
“不知道。”他回答得十分干脆。
二人陷入一阵尴尬的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