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可以履行他的约定,给他个心安,让他明白有些事情单非人力可为,让他自己主动放弃。反正,你给过他机会,他也尝试过了,他或许还能减轻一些负罪感。”
“嗯。我再想想。他现在正在我们村子里拍电影,桃童。之前发了朋友圈,我今天回到家才看到。”
“这么巧啊!你去看了吗?”
“没。我就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他才想着问问你。”
“心理学层面,人的愿望得到满足就不会再惦记。我说的你可以尝试一下。”
“好。”
“我还没见过人拍电影。如果你去看了,跟我讲讲。”
“这个,大概不太能看到。我爷爷说他们不会让人太靠近。”
“好吧。”
从回家到腊月二十三,桃理绿没迈出家门一步,但对于《桃童》的拍摄状况多少还是了解到一些,从她奶奶袁兰勤口中。比如,村子里谁当群演了,谁家娃被选去唱歌了,小脸儿涂的和纸人一样白,谁和哪个明星合照了,诸如此类。
有时剧组制造出的声响过大,她也能听到。比如,二十一日晚饭过后,六点多钟,响了好一阵鞭炮声和呜呜咽咽的哀乐声。当时她爷奶还以为村里有谁去世。这么想的应该不止他们一家。
这算不上忌讳,每逢有老人熬不过寒冬辞世,穿透力极强的哀乐声便会响彻村子。是通知也是送别。乡下人多习以为常,完全消化为生活的一部分。
临近年关,外出务工工作学习的乡里人陆续返家,加上桃童剧组的人,县里乡里负责协助拍摄的公务人员,别的乡镇前来工作外加看热闹的人,这大概是桃花村存在至今人气最旺盛的一个时段,也是年味最浓的一个时段。
桃理绿足不出户也充分感受到了这种热闹,哪怕天气越来越冷,温度越来越低,绕村而过的河水结了手掌竖着放那么厚的冰,都不能削减掉分毫。
她当然没有出去看冰,是听桃盛景说的。今天小年,温如华二人昨天也停了生意,回到乡下家里,开始置办张罗年货。
桃理绿想到自己的月季树。今年过于冷了。它会不会被冻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