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端详着他的脸,但却只能看到他毫无波澜的神情,仅仅也只能从中感觉到,他有些憔悴罢了。她在心里再一次郑重声明,她真的很讨厌他的这一副墨镜。
很快,她也收了一时丢下的分寸,对着他,发自内心的,关切了一句:
“少主这几天…都睡不好吧?”
“多少有点…”他淡淡地说。
“少在睡前喝酒,多保重身体。”
说完,她还想等着这人至少回她一句谢谢,没想到他什么也没理会,很快就唤了维尔戈进来。见着他们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后,就已经是一副准备走人的形势了。艾米莉亚现在也并不想知道他们两个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默默的跟上了正欲出门的维尔戈。
就在艾米莉亚同自己擦肩而过时,多弗朗明哥像是给他下最后通告一样地说:
“艾米莉亚…”
“你听好了…”
“我在你身上,种下了我的丝线。从今往后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会知道。希望你行动前后多少深思熟虑一些…不要让我失望…”
“否则,我的丝线可是会在一瞬间贯穿你的五脏六腑哦……”
她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得意,自己也并不意外他的举措。反之,她却同样给他回了个略带深意的笑脸:
“嗯~好的。我也是,少主大人。”
“我的咒符…同理。”
话音刚落,多弗朗明哥猛然一惊。很快,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开始缓缓暴起,不安分的气流开始在周围涌动。
他当然是有些生气的,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摆他一道,甚至等于是——光明正大的利用自己!而维尔戈一看,也已迅速意会,正要挥拳向艾米莉亚而去,她也不甘示弱的立刻摆手止住。
“先别激动,听我说说吧…”
冷笑一声。多弗朗明哥,抑制住这一瞬间气恼,做了个手势,命令了维尔戈先停下。
听她说:
“我可以为你卖命,但是我也得为我自己保命…”
“谁也不能知道,你会不会在我没有价值的一天,就用丝线贯穿我…”
“与其某天要莫名其妙地死去,不如带走什么…”
“所以,如果你敢发动,那么我的咒符也同样…”
“这就是我们的约定了,少主大人…”
她嘴角挂着微微地笑意,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在了他左手的手腕上。一串小小的咒符图腾开始发起了微光,就等同于在清晰地提醒他,它的位置。而同样的,在她的右手,也渗出了一点点的鲜血——那是多弗朗明哥丝线的痕迹…
“我尽全力做好你的部下,愿你尽全力护好我这个部下…”
“呋呋呋……”
“你威胁我??”
“不,不敢。”
“你也懂,不是吗?”
“我们都太了解对方了,这不过是我们互相之间的一个筹码罢了…”
“我不这么做,你今后用我,也不会安心吧?”
“我们都忘掉今天的事吧,你就当我从来没有出逃过,而我也从来都不知道唐吉诃德家想要弄死我这件事…”
“好吗?”
这确实是一场很危险的赌注。但她也是冒着必死的决心这么干了——从她感受到丝线穿入的那一瞬间她就决定了。反正,无非就是一死而已…左右,都是一样的…
“呋呋呋…”
“呋呋呋…”
她听着他此起彼伏的阴笑,也感受到空气中流动着的,危险的气场。尽管额头也已经布满了细微的汗珠,但赌局一旦开启,就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艾米莉亚!你的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
“承让,少主教得好…”她仍然沉稳的应道。
“砰!”
猛然一阵风动,异常的涌动停止了。周围的物件似乎也受此影响而倒下几个,路过的野猫嘤咛了几声仓惶而逃。良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握着的拳头渐渐松开,终于平静下。
“出发吧!”
他大手一甩,出了门,边走边对后面的艾米莉亚吩咐着:
“去之前,至少换一副模样。”
“用你那易容的伎俩…”
“好的~”
她虽然赌赢了,却感觉用光一身的力气…
潜艇入了海,多弗朗明哥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望着手腕上若隐若现的咒符,脑海里开始翻动起刚刚他同维尔戈的对话…
“这也得问问迪亚曼蒂是怎么回事…”维尔戈说。
“其实迪亚曼蒂跟我抱怨说,他并没有动手成功…”
“什么?”
“那为什么这个丫头会是这样的情况?”
“我也很疑惑,多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