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生活和工作,也都有颜面,不肯先低头。
闻念搁下玻璃杯,打了个嗝:“嗯,我上哪儿去找熟人上节目。”
赵时雨正色:“一会儿我把问卷发你看一下。”
“不是,我身边真没有能上恋综的人。再说,其实我也不想在节目上相亲。”
“这个和相亲还是不一样的,你就当交朋友,和新的人碰撞,说不定对你寻找下阶段的方向也有帮助是吧?”
闻念点点头:“这倒是。”
闲谈间喝完啤酒,闻念告辞,留出空间给他们单独相处。
坐地铁回家,大学里沸腾荷尔蒙的气息。闻念无端想起霍司偈。
第一次见面在闹中取静的中餐厅,一楼包厢坐拥幽深庭院。路上堵车,他们乙方几个人迟到,看见霍司偈已在座上,诚惶诚恐。
闻念全程没说话,也没怎么吃东西,偶尔笑笑,偶尔走神。
一姐吸烟,闻念包里常装着烟和打火机,从洗手间出来看见霍司偈,她傻兮兮散烟给他。他说他不吸烟,她说好巧哦,她也不。
那时她还是个初级设计,有点学生气。他不过比她长几岁,刚开始做一芥这个品牌。
他说你对这个品牌有什么想法,她想了想说,我们做广告只是给好产品打光,还得产品本身足够让人心动。
他问,你心动吗?
她笑,那么贵的手工毛毯我哪儿敢心动啊。
第二天上班,专组每个人都收到甲方来的当季主打的手工毛毯。极简包装里有一张贺卡,字迹飘逸:
乙方设计不心动,又怎么让我们的客户为心动埋单。
落款一个霍字。
……
闻念梳洗后,窝在上铺看《N的情书》,没充平台会员,广告多,看着看着睡着了,不知闻意几时回来的。
早上闻意去上班,闻念睡眼惺忪地收拾东西回去。老闻留她在家里多待两天,她也觉得家里住着舒服,可辞职不是为了退回家里做全职女儿的。
闻念抱了抱父亲,和无数次一样,坦然走出家门。
摩天大厦,闹市洋楼,香樟树和眼花缭乱的品牌灯箱,大都会的欲望写在脸上。
时装周临近,小珠忙着准备独立品牌的秀,闻念去帮忙,顺便录vlog。闲下来剪片子,闻念告诉小珠恋综的邀请。
小珠惊叫:“去呀去呀,多好的曝光渠道!”
闻念摘下大框眼镜,挠挠头:“我觉得很怪,那种节目像动物园,把人放到一起当成景观来看……”
“也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个社会什么不刻奇啊,人人都活在凝视与审判下。如果你反过来利用这一点赚钱,何乐而不为?”
“但是要和熟人一起上节目,我不确定节目组会安排谁,这种不确定的感觉让人不舒服。”
“这节目很哲学哎!生活不就这么回事,无法确定会在什么地方遇见什么人会和这个人发生什么故事,我们唯一确定的事就是今天吃什么,穿什么,如何让自己开心。你就当玩咯,也不一定就要恋爱,如果有心动的人当然是意外之喜。”
小珠忽然停下絮叨:“你和霍……?”
闻念开始填写节目问卷,头也不抬:“没联系了啊。”
“他……”小珠左顾右盼,凑近低语,“不行啊?”
闻念一呛,大笑:“就,还好,我喝多了人是懵的。不过他身材蛮顶的,体力也很好,你懂那种开跑车的感觉——”
“行,你别说了。”
下午闻念发布了新的vlog,把问卷发给赵时雨。看见“最难忘的Ta”一行赫然写着“赵时雨”,他无语凝噎,要求她重新填写。
闻念:你怎么跟甲方一样
赵时雨:上节目还是要有点投入感的
过了会儿。
闻念:嗯。
闻念:女兵敬礼.jpg
*
窗外下雨了。
霍司偈丢开平板电脑,揉了揉额角。这几日他和张秘书出差,才飞长途回来,说不疲惫是假的,但晚上还有个饭局,推不掉。
张秘书坐副驾驶,电话打不停,有点吵。
似有所感,张秘书回头瞄了他一眼。
“你说。”
“关于节目赞助的事……”
霍司偈拢眉:“不是说不考虑了。”
一芥从私域电商做起,目前只在一二城市开设线下门店,目标AT是有消费实力的中青年群体。
《N的情书》去年爆火,带火众多家居产品,有款香氛卖到全网断货,溢价难求。节目受众与品牌AT有偏移,但运营官看中节目调性与嘉宾影响力,希望在节目里全方位植入产品。
然而少爷看不上恋综,一开始就持反对意见。
张秘书劝说:“节目嘉宾是大众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