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看我。虽然之前我没有和你提起过,不过我还好心地替你问了她,为什么那天没有和琴酒在一起呢。”
“实在是过去太久了,要不是真的很有趣,我肯定会忘记她说过什么……”
贝尔摩德对琴酒眨了眨眼。
“她说:‘因为和贝尔摩德姐姐你一样,有新欢啦’。”
因为琴酒猛然起身而响起的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被驻唱台上婉转的歌声盖住,没有打扰到周围的人。
贝尔摩德看着琴酒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的笑在昏暗的灯光下仍然艳丽。
“……你这个女人……大哥!”伏特加看了看贝尔摩德,又看了看琴酒,连忙起身跟上了他的步伐。
——
医院的住院部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走廊上人来人往,不时有护士推着床进入病房,又或是从病房里拉出床来,推往手术室。床上躺着的人们清醒或昏迷,有些带着吸氧机,看不清面容。
即便整层楼并不安静,但每个病房外却能自成一个他人无法打扰的领域,气氛因病房里病人的状态而定,或沉重压抑,或轻松欢快。
“所以,千穗理只是被爆炸的气浪冲晕过去了?”
松本千穗理的病房外,等候着的几人松了口气。
阿笠博士作为唯一的年长者,终于放下了心:“没事就好……”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灰原哀靠在惨白的墙上,感受着内心如潮水般褪去的恐慌,轻轻呼出一口气,垂下眼道:“她是为了回来救我才会……”
阿笠博士连忙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这么想,小哀,不是你的问题……”
“如果是我,也会和她一样这么做的。”江户川柯南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口。
当时少年侦探团也发现了灰原哀不在,江户川柯南正打算闯进车里,没想到松本千穗理的速度比他更快。
……她总是能无声地关怀到没有存在感的人。
“但是灰原,”江户川柯南看向灰原哀,“这是你的命运,逃避是没有用的。”
灰原哀没有看他,而是抬头看了看松本千穗理所在的病房门口。
她只能看到惨白的墙和冰冷的房门。
对不起……
……姐姐。
——
松本千穗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单人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窗外打进来的微光。
乍一看,床边还有一个黑影趴着,吓了松本千穗理一大跳。
“小哀?你没有回去吗?”
灰原哀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嗯了一声。
她蓝色的瞳孔正好对着玻璃窗,被月光照亮时,像是倒映着天空的蔚蓝湖泊。
“我想等你醒来,对你……亲口说声抱歉。”
灰原哀的短发凌乱地披散着,她用手指顺了顺,然后抬眼看向松本千穗理。
夜幕降临,湖泊上闪烁着点点星光。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置身于险境。”
松本千穗理面对她如此郑重的话语,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
“不要这么想,小哀。”
松本千穗理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她伸出手去摸灰原哀的头时,袖口也坠在了灰原哀的脑袋上。
宽大的袖口和灰原哀的脑袋差不多大,还怪可爱的。
松本千穗理笑了起来。
“我差不多能明白你当时在想什么,”松本千穗理黑色的长发从肩膀上滑下,“‘就这样死掉也算一了百了’,你想的,应该和这个差不多吧?”
“但是不管是我还是博士,还有柯南他们,都已经把小哀当作伙伴了。”
“失去你的话,大家都会伤心很久的。我的话,大概会一直在心里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救下你……”
“所以,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地结束呢?光是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就不是那么容易斩断的东西。”
松本千穗理的声音与月光一起柔和地撒在房间的角落。
“你不是任何人的拖累,反而是我们不能没有你。”
“让柯南恢复身体的药,大概只有你能研发出来吧?”
“如果真的有被组织抓到的那一天,我想,大家都会选择和你站在一起,而不是看你独自一个人等待死亡。”
灰原哀看着松本千穗理散在床上的长发。
……是和姐姐一样的颜色。
姐姐……
松本千穗理握住了灰原哀的手。
医院的暖气开着,但是为了通风,窗户会微微开一条缝。冬夜的寒风吹进来,把灰原哀的手吹得冰凉,让松本千穗理的手显得格外炙热。
“志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