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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晴乐捏紧小瓶子,想起书中曾提及,哪怕是身份还未揭晓前,宴不知的身体就一直不好。
众人交口称赞的天才剑修,却无法长期持剑。常年手足冰凉,不知何故。
晏家主也以此为借口,对他下禁令,禁止他无端在修士间抛头露面,展出风头。
殷晴乐一直不明白,晏家乃至玄赤宗对宴不知的态度。
宴不知对玄赤宗可谓尽心尽力,他们只需要谎称当年认错人,不仅能让宴不知拱手让出少主之位,还能继续留着这个完美的工具。
哪怕只是随手找来的替身,相伴整整三百年,也不会没有一点感情,说杀就杀,活生生将人逼疯。
殷晴乐担心宴不知装睡,又喊了他几声。甚至伸出手,往他脸上连戳好几下。
没有动静,宴不知眼睛闭合,长长睫羽划过姣好的弧度。
殷晴乐拔出瓶塞,伸出手抬起眼前人的下颚,努力撑开一条缝,想将药水倒入。
只要宴不知有睁眼的迹象,她离开放下药瓶,和他尽可能拉开距离。
药瓶忽然脱手飞去,打着滚儿翻倒在地。
眼前世界倒转,后脑触及坚实土壤,钝钝生疼。
殷晴乐突然明白,她小心的规划,谨慎的试探,在修真界的修士眼前,可笑得像只试图靠触须与他们抗衡的蚂蚁。
“我再问你一次。”
俊美无双、重伤垂死的天神抓住她,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他扼住她的喉管,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使得她无法喘息。
“你是谁?”宴不知问,面上无悲无喜,亦无对掌下人苦苦挣扎的怜悯。
“你有什么意图?”
他的手可真凉。
比嘴唇曾触及的前额肌肤,比突然加快速度,噼啪打在枯叶上的雨珠还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