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宁明晃晃的逐客令,即便是萧礼的厚脸皮,也笑着告辞了。
绿蚁和赤九兴致勃勃地在庄子里侍弄桃花,说要做桃花酿。
霍清宁看着她们折腾,大大小小的水盆摆了一地,说要先把桃花淘洗两遍,然后阴干,捣成泥。
第二天萧礼又来了,这次不光是他来了,还带着他的王妃。
听说燕王妃自请降为侧妃,不知道梁帝有没有允准。
燕王妃给霍清宁行了礼,就坐在一边,也不主动搭话儿,像是个透明人儿。
萧礼把燕王妃丢在庄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霍清宁可以撵萧礼,但面对燕王妃,心中总有两分不忍。
之后,萧祯萧礼还来过几次。
十几天后,魏家来人把魏芬接走了。
然后,霍清宁得了一个信儿,魏芬退婚了。
霍清宁得到信儿时十分惊讶。
前世,霍清宁对魏芬这位表姐印象并不深刻,只依稀记得魏芬嫁得不错。“父子共妻”的事情闹出来,很多魏家女被休回家,魏芬的夫家却不在其列。
魏府,芳蕤院。
魏杨氏按着眉心,婢女站在她身后给她按头。
她抬起眼皮瞭了一眼魏芬,忍不住叹了口气,知道现在自己劝说什么,魏芬都不会听。
在她看来,魏芬原本许的夫家很不错。家中人口简单,只有一个寡母,没有兄弟姐妹,魏芬嫁过去没有妯娌姑嫂矛盾。虽说缺少帮衬,但有霍清宁这样的人在宫中,什么样的帮衬没有。
偏偏魏芬见魏芝嫁了伯府嫡子,不甘心低嫁,非要闹着退婚。
“现在你如愿了。”魏杨氏叹了口气,又想起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这些天不知道在哪里输了钱,哄着她房里的婢女偷开了她的妆匣,拿走了一叠银票,足有二十两。
“明儿,我外出走动走动,你心中可有心仪的人家。不管成不成,娘先给你探听探听。”
可怜魏杨氏一片慈母心,魏芬并不领情,只说她的婚事不用魏杨氏操心。
魏杨氏一听,心立刻吊了起来。
魏芬走了,魏杨氏立刻吩咐芳蕤院的婆子把二姑娘看好了,二姑娘如果出门,立刻来报。吩咐完这些,魏杨氏琢磨着怎么想个法儿把萱草叫来,询问询问这些日子魏芬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世俗对女子十分苛刻,魏芬稍有行差踏错,怕就毁了一生。
养心殿。
梁帝看着手里的两枚铜钱,外观上除了一新一旧,看不出什么不同,拎在手心,颠了几下,分量也分不出来。
苏哲垂首站在御前,穿着绣衣司的官服。
苏培年站在不远的幕帘处,眼观鼻鼻观心。
梁帝把两枚铜钱放在御桌上,脸色阴沉如水。
“官服铸铜钱用的是奁山铜,另外一枚铜钱,几乎找不出差别。百姓更不能分辨。”梁帝微闭了一下眼,“你可查到,约有多少这种铜钱流入市场?”
“能够找到统计的,截止十日前,约有三十七万。”苏哲神色平静。
梁帝怒,“能计数者已经三十七万,不计数者恐怕更多。逆臣奸贼,意图颠覆我大梁!你亲自去,务必把账本和人都带回来!”想了想,又道,“多带些人,那些人恐怕不会让你安然把人和账本带回。”
苏哲躬身应是。
苏哲带着人,天黑前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