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数十米随意地抛给领头的十八兄,十八兄亦单手接住。
十八兄在火把下打开了包袱,里面是金灿灿的金子,原来为了携带方便,裴家付得赎金全部换成了金子,按照金银一比十的兑换比例,五百两黄金那也是近五十斤的重量。
熊力和十八兄一抛一接之间,二人神情轻松得不像在抛接五十斤的黄金,而是在抛接个苹果般。
王葭见状,收回这个世界没有动物成精的论断,这不眼下就有人成精了。
裴家子弟全部倒抽了一口凉气,全部松开了手中的武器,似乎怕激怒眼前这帮有着怪力的青年水匪。
裴越客眼中精光闪过,立刻起了招揽的心思,“诸位好汉,你们这身本领如此厉害,何苦去做那掉脑袋的营生,不如来我裴家,定然不会亏待你们。”
王葭算是服了裴越客,这能屈能伸的本事也太厉害了。
十八兄把金子递给身后的兄弟,“姓裴的,我们兄弟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大户为富不仁,岂会给你们当助纣为虐的走狗!若非海龙帮的乌将军嫌我们年龄小,不肯让我们入伙,我们早就去海上打家劫舍了。”
说罢,他身后的兄弟皆跟着起哄,什么乌将军嫉妒他们的能力,什么此处不留就单干云云。
狠狠地唾弃了海龙帮一番,熊力问王葭,“你们两个是跟着我们去黄天荡,还是留在这里?”
王葭还要向熊力打听找王生之事,又听到他们要去黄天荡,自然表示要跟着他们走。
离开前,王葭走到裴越客身边,“裴公子,关于尊夫人之事,我问过熊力了,他们发誓除了将尊夫人的手缚住之外,绝未有过半分无礼之处。我可以将尊夫人失踪一事编个话本,大多世人便只会认为此事是个传奇。”
张德容实在遭了无妄之灾,王葭不愿意她毁了此生,就把话本中掩人耳目的方法说了出来。
想着既然话本中这个方法可行,想来裴越客应该也会同意吧?
王葭正自我安慰着,一道声音打破了她的幻想,“那怎么行,世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蹊跷。就算张姑娘还是完璧之身,但她落入水匪手中几个时辰了,名节已毁,我大哥若是娶了她,岂不是成了整个苏州的笑柄!”
“你看你们做得好事!”
王葭闻言转过身瞪了熊力一眼,然后孤零零站在一旁的张德容跟前,从怀中掏出一张路引和银票,“我知道哥哥的行为害了你一生,大错已经铸成,多说无益,我们只能尽量补偿,这是路引和银票,现在没有人看到过你的相貌,如果裴家不愿意要你,你可以回你娘家,换个身份重新开始。”
哪知张德容低声轻笑起来,声音宛若黄鹂般动听悦耳,在这安静地夜里,听得所有人都忍不住心中一荡。
张德容没有接银票,反而扯下了脸上的布,露出了真容,王葭隔得最近,最先看清她的样貌,当看到的那一刻就忍不住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这种惊艳感,王葭还是上次在戚景通身上体会过,目瞪口呆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十八兄等人应该是见过张德容的真面目,虽然目中亦有惊艳之色,但是表现还算得体,而裴家子弟已经彻底傻掉了,手中的兵器都不自觉地掉落下来,按说他们出生高门大户,平日里见过的美女不少,不应该如此失态,可还是忍不住为张德容的美所震撼,足以可见张德容之美。
王葭看着裴越客的灼灼目光,心想她总算明白话本中裴越客和张德容为何结成夫妻了。
原来美人美到极致,可以为她修改一切规则,什么清白、名节,统统靠后!
王葭正直勾勾地欣赏绝世美女之时,却见张德容撕掉裙摆,捆在小腿上,“我现在已经失了名节,去了裴家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不如让我跟着你们吧。”
裴越客闻言,赶忙走到张德容身边,急切阻止道:“德容,你不要听二弟胡说,我觉得杨姑娘刚刚所说的办法极好,我发誓会明媒正娶你,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多谢裴公子好意,只是你我注定今生无缘,愿裴公子另娶佳妇,百年好合。”张德容微微后退一步,对着裴越客盈盈福身,举手投足间尽显官家嫡女风范。
王葭见状急了,指着熊力等人,“张姑娘,你不要犯傻,他们害了你受这么大委屈,你还跟着他们走,你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
张德容看到王葭焦急模样,忍不住莞尔一笑:“杨姑娘,你误会力哥他们了,他们并非劫走我的歹人,而是他们从歹人手中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