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其实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那我们明明有救那些流民的能力,却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饿死吗?”熊力一瘸一拐地从走到王葭面前,神情执拗地问道。
“正是因为知道你们心怀正义,有一腔热血,才不愿意看着你们走上一条不归路。天下有太多的不平事,这不是几个人的力量所能改变的,你们现在应该做得是好好活着,对世事有了更深的了解后,再来选择自己的路,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你们现在的方式是绝对行不通的,只是在自取灭亡。”
先不说大明至少还有一百年的气数,也用不着等几十年后的戚继光收拾他们,哪怕他们以一敌十,但他们最多也不过对付得了数百人,戚景通就能率兵把他们一网打尽。
见十八兄和熊力等人沉默不语,王葭从鞋底掏出所有的银票,送给了熊力,“我知道你从小心软,看不得有人受苦,想必不是真的急需用钱,你们也不会选择如此下策,这是五千两银票拿去救人吧。不过你要保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无论你在何方,我和你大哥都希望你好好的。”
熊力呆呆地拿着银票,半响没有说话,十八兄见状轻啧两声,从身后小弟拿过装有黄金的包袱,扔到了裴越客的脚下,“姓裴的,我们把金子还给你,希望你遵守诺言,不再追究我们今日无礼之事。”
见他示弱得如此嘴硬,王葭不由摇了摇头,不过也知道他心高气傲,赶忙走上前,吃力地抱起地上的包袱,递给裴越客,“裴公子,十八兄和我哥哥他们已经知道错了,还望你大人有人量,原谅他们的少不经事,这五百两黄金还请你收回去。”
裴越客没有接,反而高深莫测地看向王葭,“苏州涌入的灾民确实可怜,王姑娘和诸位好汉不忍见其死,一个倾其所有,一个宁愿走上歧途,都要为灾民尽一份力,裴某深感敬佩,也愿意略尽绵薄之力,这五百两黄金就赠给十八兄赈济灾民之用。”
说完他又解下腰间的佩剑,递给王葭,“这把剑跟了裴某数十年,许多人都认得,如果王姑娘哪天遇到了麻烦,可以亮出此剑,一般人会给裴某些面子。”
“裴公子高义。”裴家在江南一带久负盛名,拿到裴越客的贴身佩剑,就相当于有了一道护身符,虽然会欠下天大的人情,但王葭可没有客气,趁裴越客还不知道王家都就要变成朝廷钦犯了,便宜那是能占就占,赶忙伸手去接。
她忘了自己手中还捧着五十斤的包袱,包袱顿时往地下坠落,眼看就要砸到脚上,十八兄如闪电般伸出脚尖勾住包袱,脚背略微用力,包袱就飞到了他的手中。
他这一手,看得裴越客眼睛又是一亮,再次招揽道:“十八兄,如果你们暂无去处,可以到裴家做客,裴某定然不会怠慢诸位——”
他的话还未说完,墨色夜空上方忽然一道烟花闪过,接着十八兄身后的小弟中走出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朗声笑道:“裴公子,这两个小子,我们戚大人早就看中了,你就不要白费心思了。”
接着除熊力之外的十八兄的七个小弟站到了熊力和十八兄的周围,王葭虽然不懂战阵,却因为挨着十八的缘故,发现无论朝哪个方向跑,都会被人截住。
此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十八兄这个团伙,除了熊力与他本人,全是官府派来的卧底。
“戚大人念你们两个乃天生猛将,又知道你们愤世嫉俗,所以让我们陪着你们两个多经历些世事,免得你们年纪轻轻就折在某些阴险之辈的手中。”看着面色青白交加的十八兄和熊力,英俊青年轻笑着摇了摇头,又转头看向裴越客,“裴公子,信号弹已经发出,我们卫所的兄弟很快就会赶来,你在密林中埋伏的数百弓箭手是不是可以撤了?”
王葭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一脸鄙夷地看向裴越客,还以为你们是公平地一对一,原来是要围殴。
裴越客干笑两声,“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嘛。”
英俊青年制止了裴家子弟想要套近乎的行为,“裴公子,我们这些粗人就不跟你客套了,我们戚大人有句话要带给你——天理循环,绝无几家几姓饱享奢靡之理,苏州的惨剧该结束了。”
夜色中,裴越客站直了身体,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肃穆,他郑重地向英俊青年施礼道,“戚大人的话,越客谨记于心,我明日就和父亲以及几家叔伯拜访知府大人商议赈灾一事。”
……
王葭站在甲板,冲着两个耸拉着脑袋的十八兄和熊力唾沫横飞,“你两个看到了,人家戚大人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活无数人,比你们累死累活还差点搭上命强多了。”
“还有苏州流民其实该负责的人本就是苏州城的大户,不是因为他们为富不仁,而是他们依靠官府和天下律法攫取了大量的财富,他们自然就有维护治安的义务。而你们以强抢的方式替人出头,实质上就是在帮他们解决问题,但是危险和骂名却尽归你们。到时,官府容不小你们,因为你们挑战了他们的秩序;大户人家容不下你们,因为你们在拿他们的银子劫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