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去安排丫鬟放水,好好沐浴一番,对了这肚子也该饿了,我去叫伙房做些吃食……”
许嬷嬷在一旁重叹无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夜里。”
“怪不得昨夜隐隐听到笛声。”
江阁老身坐透雕麒麟圈椅,不怒自威,审视的眼光看待柳青。
她下意识吞咽口水,攥紧手帕。
“还不去备水?”
“我这就吩咐,尚希——还不赶紧备热汤!”
主母气势骤起,正言厉色。
江阁老念起往昔,柳青性子娇气,管理事务觉着繁琐,全都交由郑芹,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姿态半分未改。
下朝归来就是这番景象,郑芹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脸颊泛白,素衫尾端缀开,如同盛开的飞燕。她腹中累赘,走路都是半拖着,却生生跪地一时辰。
血染裙摆,郑芹还未意识到,见他回来,脸上露出笑意,笑得牵强,好似用尽最后的力气,轰然倒地。
进了产房前,苍白如纸的脸映在江阁老的脑海,她昏迷之际,二人双手相握,难以分离。
江阁老在屋外踱步,柳青瑟缩在厢房,抓着许嬷嬷的手,一个劲地问:“许嬷嬷,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小姐宽心,不会出事的,就算……也怪她命不好。”
霎时,听闻外头接生的婆子惊声:“夫人血崩了!”
耳鸣轰然,“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阁老冲进屋内,见她泪水簌簌落下,悲声:“萋斐离骨肉,含愁兴此辞。”
力乏气绝,永辞尘世。
怀中女婴泣声,虽小,却也懂别离。
取名斐,字兮。
闻诗闻礼,斐兮璨璨。
柳青手掌紧紧捂着唇,哆嗦着整理好两侧鬓发,稳着不显露出慌张,迈着步子朝江阁老走去。
他怀中抱着江斐,柳青声音有些发颤:“这孩子,真像芹儿……芹儿她……”
话未说完,巴掌扇过去,她脸偏向一旁,红印浮现,这一掌未收力,柳青不敢生气,直直跪在地上,眼里泛起一层泪水,“我不是故意的,因为她顶撞我,所以我才罚她……我没想到……”
“跋扈恣睢,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