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样子。”以迟抬起右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脸,就被雾峦轻轻地握住手腕。
她没有反应过来,衣袖滑到手肘处,白皙的手臂赫然出现出一道细长的红痕,带有点点血迹,因穿的是红衣,并没有显现出来。
雾峦眸色暗下:“是方才弄得吗?”
被陈元水的剑气所伤的么?
那时他虽尽力拂去大半剑气,仍旧残留着许些,无法令其消散。
以迟也看了一眼,说:“这没什么的,过几天就好了,不……”
雾峦垂眸,手轻轻按住红痕。
以迟一句“不痛”到嘴边生生顿住,眉头紧皱,眼睛似是要流下泪来:“……痛。”
雾峦拿起桌上江明来之前给他的药,暗白的粉末落在红痕上,以迟的手臂处立即传来刺痛,她不由得往里一缩,却被拽住。
她顿住,看着他上药,却也没说什么,往日的不安分没了,倒是很乖地让他给自己上药。
伤口处理后,雾峦半响才开口,说得不紧不慢,却异常认真:“以迟,以后不要让自己受伤了,我保护你吧。”
以迟听得有些愣,下意识反驳道:“我不需要别人保护,我自己可以。”
“你自己可以和我保护你是不一样的。”雾峦声音低低的,伸出手,用食指戳她的额头:“而且,小小的一个,怎么看都好弱。”
“我才不弱呢。”她向他呲牙。
雾峦唇角一弯:“嗯,不弱。”
以迟推开他的手,鼓着腮帮子,还是有些不满。
半响听不到对方再开口,又转过来仰头看他,才发现他的脸上似笑非笑。
以迟看见他这样,有些愣神,而后放软声音,好声说道:“我应你便是。”
“嗯。”雾峦应得极轻,落在以迟耳中也极淡,好像那只是个随口的玩笑。
而以迟也没放在心上。
她走后,门一关,雾峦撩开外袖,透出斑斑点点血迹,绷带缠绕着他大半手臂,陈元水的功夫比他高许多,挡是挡住了,自己也不可避免地受了伤,他没告诉别人,伤后只潦草地止血了事,现在才有时间上药。
但是,比起这个,他更不愿意的,是别人在他面前受伤。
他咬牙,解开绷带,给自己上药,后换绷带继续缠着,让它好些。
第二日,雾峦入静学堂,走向自己的座位,待看清坐在他的位子旁边的人时,脚步顿住。
以迟无聊地趴在桌子上,看见雾峦,眼睛亮了亮。
雾峦一般来得很早,屋子里还没有人。
“你不是不用来静学堂么?”雾峦问。
以迟还坐着,身子转向雾峦道:“现在要了,我与我爹说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和你一起学习。”
“而且,有我在,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雾峦不禁失笑,最后一句才是目的吧。
他上前,停下,右指微屈,在以迟额头不轻不重地敲一下。
“现在没人欺负我,放心好了。”
“我不管,反正我已经定好,改也改不了了。”以迟哼了一声,偏头。
雾峦也没再说什么,坐在她旁边,翻开书看。
各位弟子陆续来了,他们熟络地和他们打声招呼,夫子也很快来了,便整理书籍开课。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刚开始以迟还很精神,听到后面,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六七岁的年纪活泼好动,坐久了便有些不耐。
以迟眼睛迷糊,便偷偷撇了一眼雾峦,他正认真地做着笔记,清晨淡淡的光透过窗子,撒在他的身上,在稚嫩的脸庞添上几分柔和,唇角的笑意被这样的光一下变得更加温柔。
她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着他,感觉他很好看,连带着睡意也散去许多。
雾峦似乎感受到以迟的目光,转头。
以迟若无其事地把眼睛撇开,假装听夫子讲课。
下课后,夫子刚走出屋门,坐着的弟子嬉闹着出去。
雾峦合上书,准备叫以迟,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以迟右手撑着头,双眼迷迷糊糊地闭着,手一滑,眼看着就要撞上桌子了。
以迟只感觉额头被一只温暖的手覆上,掌心温热。
雾峦手指张开,托住了以迟的额头,避免了她撞到桌面。
雾峦无奈的话如细风般的,钻进她的耳朵。
“以迟,别睡了。”
以迟立即直起了身,弱弱地应了一声。
“喂,你等等我啊。”以迟转头一看,发现他走远了,连忙胡乱地收起书,追上雾峦。
走了一段距离,以迟仍旧跟着他,雾峦无奈地顿住脚步,回头看她:“我要去藏书阁,你也要去吗?”
以迟背着手,手心曲着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