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们身后的大军。”萧允仪故作轻松地笑着说,“而且你看,这三县周围很少有横死街头的百姓,远处还有炊烟袅袅,看起来治理得不错,这位‘荣定山’定然与那些滥杀无辜不识时务的山贼有些不同。”但是毕竟是第一次涉足如此险境,她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话是这么说,可世事无常,谁能保证不出什么意外?”彦衡还是连连叹气,“三郎,你不知道这人心险恶,等你平安回来,我一定得好好给你说道说道。”
萧允仪穿好软甲,将它妥当地隐藏在便服中,翻身上马,飒爽一笑:“届时一定洗耳恭听。”
说着,便催马跟着钱佶一行人,向山头而去。
迦南山果然治理有方,纪律严明,山下的守卫们听说他们的来意,不敢耽搁,禀报了大王后便蒙上他们的眼睛,引着他们上山去了。一路走到山腰才为他们揭下了眼罩,一座金碧辉煌的前朝古寺近在眼前,看来这里就是‘荣定山’的所在了。
几人进入了殿中,只见殿中央原本的佛祖偶像已经不翼而飞,左右各两张太师椅上分别坐着四位草莽打扮的男子,中央一张虎皮大椅,上面端坐着一位五大三粗威风凛凛的壮汉,想来这就是荣定山了。
“你们求见大王,意欲何为!”一位瘦瘦小小的干瘪老头扯着嗓子问道。说话文绉绉的,估计曾经是某一县的师爷之流。
“荣好汉,我们是前往翊州支援,抵抗虞国的军队,军情紧急想向您借道,别无他意。”钱佶说道。
“借道?你们可有这么多人,若要反悔,我们该怎么办?”右下首的一名秃顶大汉向荣定山说,“大哥,恐怕他们是朝廷派过来的官兵,假装跟我们借道其实是来杀人的!兄弟们绝不能坐以待毙,杀了这几个人,我们跟他们拼了!”
“若是真的来剿匪,直接攻过来便是,何必多费口舌?”一个文人模样的男子说道,“我看倒也有几分可信。”
堂上四人应该是这山上的当家们,一时间各抒己见,争执起来。
荣定山缓缓举起右臂,众人瞬间噤声,看向了他。
“你,下去,叫你们的主帅亲自上来跟我谈。”他指指钱佶,“其他人,先关起来。”
等不及开口,四周几个彪形大汉便一拥而上,将他们绑住,萧允仪等人被分别扭送到了几处破房子里,食物和水倒也一应俱全,只是锁上了门,且周围有人看守。而钱佶则直接被绑起来,扛下山,扔在了正在山前遥遥眺望的程昭等人的马前。
在屋内等了一会儿确定短时间内不再会有人来,萧允仪就动作起来。她自幼骨头格外柔软,扭动几下便脱开了绳子,又偷偷绑成一个一挣便松的活扣,静静地靠在屋内的茅草堆上,聆听窗外的动静。
“诶,屋里那个小兵长得怎么跟个姑娘似的俊俏。”
“你就不懂了吧,军营里不让带女人,全是大老爷们儿那多没劲啊,带个俊俏的小倌儿,既能调节气氛,又能……”两人嘿嘿一笑。
突然屋外传来沉沉脚步,那两人止住了话头,“吱呀——”门被打开,荣定山带着刚刚那个力主有诈要与大军决一死战的汉子,站在了萧允仪的面前。
“二当家,动手吧。”
话毕,那二当家伸手就来捉萧允仪,萧允仪心里大惊,偷偷握紧了手里的柳叶镖。他们手里没有兵刃,总不会是要费力生生掐死她,且静观其变。
那二当家直奔萧允仪衣领而去。她暗道不好,绷紧了身子准备发作,那人却只是扯下了她领口的一块布,交给了一旁的喽啰:“去,把这个用箭射下去。”
徽朝军中便服的领口处均绣着衣服主人的名字,方便打扫战场辨认尸体,萧允仪拿不准他们的用意,开口试探道:“大王这是做什么?我一个无名小卒,我的名字不顶事的。”
荣定山示意二当家离开。二当家不情不愿地关门退下后,他才蹲下,死死盯住萧允仪,那是一双像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此时深沉平静,有几分探究:“你是不是无名小卒,待会儿就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