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了一会儿雪仗后,林颂之最先顶不住喊了停,她手撑着膝盖喘着气,平复着呼吸。
陆砚时余光注意到了她的手,他皱了皱眉,林颂之没戴手套打雪仗,她此时的手已经冻得通红没知觉了。
陆砚时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小,他很轻易就握住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握她的手,手指纤细修长,她的手没什么肉但摸起来却异常柔软,这大概也是独属于女孩子的“超能力”吧。
林颂之的手被陆砚时渐渐捂热,陆砚时好似不满意,又带着她的手伸到自己的棉服口袋里。
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两人的手无处安放,只能紧紧相贴,陆砚时还保持着握林颂之的手的动作,掌心贴着掌背,没一会儿两人的手就沁出了汗。
林颂之感受着从陆砚时的手传来的温度,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手正被一只属于男性的大手包裹着,不同于她的细腻滑嫩,而是带着粗茧,她还是第一次被除了林父之外的男生牵手,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
陆砚时却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捏了捏她的指尖,扫了她一眼。
林颂之这下不动了,低着脑袋,垂在耳侧的头发有些凌乱,藏在围脖下的耳朵慢慢爬上一抹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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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天色暗得早,而操场上也没有灯,玩了没一会儿就都回家了。
陆砚时和林颂之也不例外。
雪后融化,路面上覆着厚冰和一些积雪,道路很滑。
林颂之在早上出门的时候就被这结了冰的路面滑了好几跤,而陆砚时却稳稳当当的,脚底丝毫不见打滑。
林颂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就这么稳,林颂之被摔得没了脾气,她只能紧紧抓着陆砚时的手臂来保持自己的平衡。
陆砚时也就任她抓着,眼底还带了一丝笑。
两人就这么如胶似漆地慢慢走出小区。
小区外面的道路就没有那么滑了,两人这才分开。
一天的时间过去,路面的冰和雪也被扫除了些,但小区内还存留着不少没有融化。
林颂之和陆砚时没有走正门,他们为了图近而走了小门。
暮色沉沉,周围没有一丝灯光,林颂之还没走进小区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她眯了眯眼,使劲看着,才看清。
是个外卖小哥。
林颂之和外卖小哥相向而行,而恰巧她走到下坡,陆砚时又在她身侧,路面还有一层冰,她没看脚底,只顾着看外卖小哥。
脚下一滑,她直直向前跌去,事情发生的始料不及,而她摔倒的速度也很快,陆砚时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噗通”一声。
林颂之就这么跪在地上,她背着的书包都向前移了移。
而外卖小哥也戏剧性的恰巧走到她面前。
此时的情况就是林颂之跪在了外卖小哥面前。
外卖小哥:“……”
陆砚时:“……”
林颂之:“……”
她欲哭无泪。
陆砚时一时没忍住,偏头轻笑了一声,夜色安静,现下无人说话,这轻飘飘的一声笑飘进三人的耳朵。
林颂之咬了咬嘴唇。
三人中最冷静的还是外卖小哥,沉默两秒,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到她身边,而后一声不吭路过了她。
林颂之也反应很快地站了起来。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面色平静地扭头看着陆砚时,声音淡:“这外卖小哥一看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
陆砚时勾了勾唇,“我觉得你也是。”
这话一下就拆穿了她的伪装,也戳破了林颂之那薄薄的脸面,她捂着脸,声音发抖,咬着牙道:“这也太尴尬了…”
一副想死的表情。
她忽然将手移开,走向一旁,旁边是河,隔着一层围墙,林颂之作势要爬上围墙,她道:“呜呜呜我不活了,我的脸都丢尽了,干脆让我死了一了百了吧…”
陆砚时声音凉凉的:“这事确实挺丢脸,我赞同,跳吧。”
“……”
林颂之静静回到他身边,“我觉得倒也不至于,面子丢了就丢了,活着最重要。”
陆砚时笑了声。
“摔哪了没?疼不疼?”
林颂之感受了一下,她摇了摇头,道:“没事,可能有点磕破了皮,不是很疼。”
陆砚时眉头微皱。
两人回到家后,林颂之先去了陆砚时家,陆砚时将她的裤腿撸起来,露出膝盖,白皙的皮肤有一块泛着一点红,破了点皮,没流血,并不严重。
陆砚时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林颂之将裤子放下来,她刚才摔得那一跤将校服裤都磨破了一点,她叹息道:“哎,苦了我的裤子了,回家又该被骂了…”
“让你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