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最爱玩闹的盛欢不在,教室一下子就显得空空荡荡。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却像缺了大半个班。
到了午间,陈蔓蔓独自一人,连吃饭也没了胃口,只一个人待在教室看书刷题。
于她而言,读书是她现在唯一可做的事。
看得久了,陈蔓蔓觉得有些困,就把头埋在臂弯里小憩。
上午有人开了窗,吹进来有些冷。陈蔓蔓不想起身,只任由它吹着,只是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心情烦闷。
没多久,陈蔓蔓听见有人进了教室,脚步一点点靠近,到了她周围就没了声。想来是停在了她面前,毕竟风都被挡住了。
陈蔓蔓睁眼,就看见谢言之拿着打包的饭菜放在了她桌上。
“看你没吃饭,给你打包的,吃点吧。”
讲真的,陈蔓蔓没想过谢言之会给她带饭,在她眼里,两人很少说话,只是偶尔开两句玩笑。可自从盛欢生了病,谢言之反倒同她亲近起来。
也许是觉得她可怜吧。
陈蔓蔓心想,自己一个人形单影只,也许在谢言之眼里,就和一个小可怜没什么两样。那人帮她,就和路边看见乞丐施舍钱财,没什么两样。
但谢还是要道的。
陈蔓蔓打开饭菜,还是热的,食物的香气一下子唤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她咽了咽口水,边吃边说:
“谢谢。多少钱,我把钱给你吧。”
“没多少,不用。”
谢言之说完就坐到了自己座位上,把头埋进臂里午休。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和陈蔓蔓之间,谢谢两个字好像一直就在。
每次两人出现在同一画面里,女孩总要说这两个字。
他不喜欢这两个字,总觉得和女孩隔着不能跨越的鸿沟。女孩对他,拘谨又疏远。如同这次,饭还没吃,就想着把钱给他。
谢言之埋着头睡不着,感觉到前排的女生转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往他书里放了什么,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是她的饭钱。
嘴角微微上扬,笑得却有些苦涩。
什么时候小姑娘才能不见外呢?
谢言之想得头疼,随机摆摆头,把这些排出脑外。
无所谓了,她只要好好的就行。
他要她好。
陈蔓蔓最近挺烦的,学校为了节省能源,晚上操场的灯只开了往常的一半。
她有夜盲症,灯光不亮的地方,就跟失明了没什么两样。
每次回宿舍只能一点点地挪回去,比往常多花了许多时间。
本来问题不大,可偏偏这周的值周老师太啰嗦,每天下了晚自习都要让所有住校生集合训话,叮嘱不能私逃出校。
这天更惨,值周老师要求重新排列班级。
周围灯光昏暗,陈蔓蔓只能看见一些人影。
她看着周围的人来来去去,忙碌地东奔西走。唯有她一个人愣在原地,不知该去往哪里。
值周老师还拿着话筒在台上指挥,叫喊着三分钟内必须站好。她却觉得内心一片空洞。
究竟在瞎折腾什么呢?
过后心里又升起一股委屈:好像今年过得都不怎么顺遂。李珂因为沈译文和她分道扬镳,盛欢也生了病,从前热热闹闹的三人组,如今只剩下她一个。
十七岁的青春,本该肆意玩笑,现在只剩下痛苦。
谢言之早早地就到达了老师指定的班级位置,却怎么也没看见她。
寝室长清理了两遍人数,发现还有两人没到,其中一个便是陈蔓蔓。
谢言之张着脖子四处看,终于在人流里发现了女孩。
少女在人群里漠然的站着,看着人流来来去去,自己却一步未移。明明周围很暗,除了人形外看不见什么,但谢言之总觉得少女此刻很难过。
他没多想,提着腿就朝着那人方向走过去。
走近少女身旁,谢言之伸出一只手攥着陈蔓蔓的手腕,往班级的地方走。
值周老师仍旧在台上指挥,叽叽喳喳说个没完。陈蔓蔓只觉得手腕好烫。
被男孩握住的地方,正散发着强烈的温暖,迅速传入她的身体。
完了。
陈蔓蔓心里一咯噔,发现自己正在无限沉沦。
怎么能不动心呢?
那人穿越黑暗走到她身边,给她带了一丝光亮。在她以为自己毫无依靠时,一个人穿越人海来到他身边。
谢言之带着陈蔓蔓到班级后边站好,立马便松开了那只手。
趁着值周老师训话的空隙,小声低头询问:“你怎么了?刚才一动不动。”
“我有点夜盲症。太暗了,看不清。”
陈蔓蔓小声解释,末了,还不忘加上谢谢。
谢言之苦笑,“陈同学,商量个事。”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