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
但唐拾竹半点不慌,甚至还有功夫向轩亲王行了个礼:“臣,见过亲王殿下。”
轩亲王本人就算被皇帝诬陷、被臣子怀疑,身上的皇族风范那是一点没丢。但看到合作对象堂而皇之带了个女人前来,甚至还有心思给自己见礼,面上佁然不动的表情可算是露出了裂缝。
你小子,说是有事处理,结果折腾半晌,带了个女人前来,可真是......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在合作许久之后,第一次有了质疑唐拾竹的想法。但他总不能在这种时候发出质问,只好冷漠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唐爱卿可真是伤朕的心,先一步和亲王见了礼不说,竟是半点不搭理朕这皇帝。”那老狐狸演得正起兴,抓着这个由头又泼了两人一身脏水,虽然什么都没明说,但在围观的大臣眼里,唐拾竹和轩亲王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居首辅上前一步,拱手道:“老臣不知,唐小将军怎么带着一个女子出现在此处,一身狼狈,不合礼数啊。”
有人先开了口,剩下的一众臣子皆是连连点头。
“就是,唐拾竹你有何居心,难不成竟要祸乱朝纲?”
“这轩亲王也是,怎么就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侵扰皇上英名?”
一时人声鹊起,众说纷纭。
轩亲王倒也不急,与唐拾竹对过一个眼神之后,便悠悠地把问题抛了回去:“诸位且先不急着下定论,居首辅与唐小将军的那些恩恩怨怨,想必就不用本王多提,他若是先一步开口站队,想必有理智些的,都不会当真在意。”
“至于本王侵扰皇上英名,大人您可不能口说无凭,英名不英名的,本王先不予评价。但是你嘛,据本王所知,毕竟某些腌臜事情里,也有大人你的身影啊。”
轩亲王三言两语,又把气氛赶回了冰点,底牌一出,叫嚷最厉害的那些老臣纷纷闭了嘴。
他舌战群儒,却空口不提唐拾竹带了个女人过来的事情,眼见的有人正要开口,他生怕对面拿这件事做文章,连忙加快计划,先一步扔出了最大的惊闻。
“你说是吧,本王名义上的哥哥,又或者是,顶替了这个位置的人?”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惊疑。
“亲王他说什么?什么叫顶替了这个位置的人。”
“这,陛下确实应该是皇族血脉没错啊,总不会是当年出了些差错。”
“当年先皇带着先皇后前去避暑,这都是庄子里发生的事情,要说有猫腻,也不是不可能......”
皇座之下,一时纷纷云云。很遗憾的是,皇帝早就知道,轩亲王的底牌不过是控诉自己的血统,而作为铁证的真身契,早就被自己埋在邹怀玉的尸体边上了,暗门一关,谁又能发现?
他面上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臣弟此话差矣,朕与你多少年的兄弟情谊,难道是让你一朝扳倒朕的利器吗?”
下面熙熙攘攘的臣子个个管好了嘴,不敢多言。
“再说了,你要是真的想坐一坐这皇位,朕让给你就是了,何必说些伤了感情的话。”他带着不变的笑意,虽然说些大度的场面话,但不知偷偷使了什么暗号,身后的护卫皆竖起刀剑,向前紧逼了两步。
轩亲王也不逞多让,直白地挥手示意兵卫拔剑上前:“哼,就凭你这假身份,也敢和我拍案叫板?”
两厢人马正对峙着,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直接打起来,大臣们早就看着场合,躲到了大殿的角落,生怕打斗会波及到自己。
舒亦挠了挠头,直觉告诉她,这该是自己出马的场合了,于是她上前一步,跨出了唐拾竹不经意护着她的范围。
这小家伙是要做什么,没看见两边快打起来了吗?唐拾竹一个头两个大,甚至没来得及拦她一下,就看见舒亦从怀里掏出一张仔细叠好的纸,扬声问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什么东西?轩亲王和皇帝双双闻声看去。
这,这不就是自己藏好的身契吗?这女人手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皇帝眼尖,这泛黄的纸他可是看了无数眼,化成灰他也忘不掉,一时竟自乱阵脚,用手哆嗦地指向这陌生女子:“你怎么会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