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见桉扫了一眼,用疑问代替回答:“怎么没看见炸鸡柳?”
提起这个,林舍鱼最有话语权了。“你早说。”她扯住舒见桉的书包带子就往南中后门走,“他们家在后门卖。”
炸鸡柳的大叔跟林舍鱼都认识了,见她来了,眯着眼睛笑道:“丫头,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这周有事情,留校。”林舍鱼笑笑,回头看舒见桉,指着挂在车头的菜单,“你喜欢吃什么味?”
“孜然。”他顿了顿,“我喜欢孜然味。”
林舍鱼比了个“二”,说:“叔,两个小份的孜然。”
“好嘞。”
金灿灿的鸡柳条倒进油锅里,香味四溢。
他们在旁边的矮桌子边刚坐下,林舍鱼又起身跑去买了一碗糖醋味的炸土豆条。
她在舒见桉对面坐下,递给他一双筷子,将土豆条推到他面前,满眼期待:“尝尝这个。”
舒见桉夹起一块,尝了尝,点头道:“好吃。”
林舍鱼笑起来,像是解对了一道数学大题。刚才还担心他不吃这些东西,看他津津有味的样子,那点担心也就烟消云散了。
大叔将两份装在纸袋里的鸡柳条送了过来。林舍鱼正准备扫码付钱,舒见桉出声道:“我已经付了。”
她转过头来看他:“谢谢啊!”
“不客气。”
他们就这样坐在炸鸡柳的小推车旁,面对面吃一顿简陋却又美味的晚风。
深秋的晚风凉飕飕,却吹得舒见桉脑袋发热,有种不真实的眩晕。
“你怎么这周也留校啊?”林舍鱼腮帮子鼓鼓,抬眼看他,声音清亮亮。
舒见桉躲开她的目光,盯着油光水滑的桌面:“家里有事,周末没人在家。”
“这样啊。”林舍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嗯。”他用竹签戳着纸袋里的鸡柳,“你最近数学怎么样?”
“就那样呗。我们班老头每天布置的作业很少,只留两道选择题和一道大题,但是我一节课都写不出来。”林舍鱼记起前几天的数学作业是江苏卷的高考题,她真庆幸没出生在那。
“不会的题,你可以来问我。”
“我不想麻烦你,一直问你问题,会浪费你的复习时间。”
舒见桉很坚定地摇头:“不麻烦,一点都不。”
林舍鱼眨眨眼,他好像很期盼自己去问他数学题。
舒见桉意识到她的疑惑,解释道:“我每天第一节晚自习就写完了所有作业,该刷的题也刷得差不多了。就想找些有意义的事情做。”
学霸消磨时间的方式都是如此特别。
林舍鱼想起政治讲的先富带动后富,舒见桉给她这种数学渣子生讲题,不就是吗?
在大家都埋头复习只关心自己的时候,舒见桉简直是在普度众生啊。
林舍鱼感觉他看自己的表情里充满了慈悲,身后仿佛有佛光普照,心中又是敬佩又是感激。
舒见桉被看得有点心虚,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
手机的提示音在这时响起了起来。
林舍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是张浒发来消息。她给张浒的备注是“好大儿浒子”。
好大儿浒子顶着一个五光十色的动漫头像,发来消息:[你这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附带一张拿刀的猫猫表情包。
林舍鱼蹙额深思几秒,记起这一期的《看天下》杂志还没买,立刻回复:[饶命!我等会儿就去买!]
张浒:[这么晚了,你去哪买?]
林舍鱼:[我这周留校,现在在校外,吃完东西就去买。]
她简单地将音乐社的事情告诉了张浒。
张浒:[你不早说你要留校,我跟你一起呗。]
她的指尖悬在屏幕上几秒钟。
张浒跟林舍鱼的相处模式很简单,就是拌嘴耍宝称父子。在路上互相看见对方,会毫无顾虑地大声喊对方名字。有求于对方时,嘴上说麻烦,实际行动倒很快。
要是林舍鱼说让他陪自己留校,他肯定会留下来。
因为他们的关系过于亲密。
这称得上是密友,而异性密友往前一步发展就该是恋人。
恋人关系是许多异性密友之间的结局和归宿。
然而,林舍鱼和张浒却是止步于此。
本该有的结局,他们没有。
林舍鱼曾经在私下里跟乐思萝说过,张浒是她的好朋友,有事的时候是张爹,没事的时候是浒儿子。
她不要那种关系。
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张浒谈过女朋友,在林舍鱼离开26班升入1班后。
林舍鱼很清楚,一个异性密友的存在,就像是插在恋人之间的一把刀,谁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