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水的,又便宜又好喝,特别是那个姜撞奶。就是每天早上挤地铁的人太多,进站都得排队好久哦……”
狭窄昏黑的小巷子里回荡着她如小鸟般欢快的叽叽喳喳,伴随着他微不可闻的呼吸。
走到尽头,陈拙抬手刷了门禁卡,将门拉开,却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月光透过头顶杂乱交织的电线缝隙流泄下来,他侧身站着,漆黑头发被镀上一层朦胧的光圈,一半身体藏进阴影里。
身高差的关系,薛越宁费力地仰着头也只能看见陈拙紧绷的下颌,视线往下,修长脖颈上青筋若隐若现,嶙峋喉结跟随呼吸一起一伏。
她无意识吞咽了下。
男人似有所感,眉峰微蹙,低头扫了过来,
薛越宁大脑短路了两秒,总算重新连接上——
原来,他是在等自己先进去啊……
她脸蛋爆红,有些受宠若惊:“谢、谢谢。”
陈拙没说什么,跟在她身后进来。
薛越宁把手机屏幕调到最亮,照着台阶,忍不住抱怨:“好讨厌啊,这个灯都坏了好几个月了房东还是没有叫人来修。”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薛越宁也不在意,一边哒哒哒踩着台阶往上,一边继续碎碎念:“不过这个房东奶奶人还是挺好的,不会乱收电费。你都不知道我之前住东山口那会遇到的二房东有多离谱,一个月收我快一千的电费,一千诶!就算空调连开24小时一刻不停,也不可能这么夸张吧……”
往常总觉得五楼要爬很久,今天却不知怎的,一眨眼就走到了门口。
她低头翻包,半天也没找出钥匙。
陈拙似是失去耐心,长臂自她身后横了出来,像是从背后抱住了她,“我来开吧。”
距离忽地拉近,来自男人身上淡淡的雪松混合冷杉的木质香气钻入鼻腔,清冽又好闻,存在感明显。
大脑有一瞬的眩晕感。
面前铁门很快打开。
“啪嗒”一声,玄关处刺眼的光投射出来。
也是这一秒,薛越宁才猛然意识到刚刚一路走来自己说的全是废话,而陈拙已经换好了鞋,正要往房间里去。
某种介于懊悔和心慌的情绪袭上心头,来不及思考,心里的话自动从嘴里跑了出来:“那个,我们加个好友吧!”
话音落下,四周骤然安静下来。
她硬着头皮磕磕巴巴又补上一句:“这、这样万一有什么事的话、也方便、联系。”
眼前一切像是被摁下慢放键。
陈拙偏过头来,眼尾温吞拉起,淡淡朝她瞥了一眼。
“要是不、不方便的话、就、算了……”薛越宁低头避开他的视线,越说声音越小。
完了。
陈拙会不会觉得她很没有边界感?
呜。
肯定要被他讨厌了。
她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薛越宁脑袋越埋越低,直到头顶一片巨大的阴影罩下。
她倏地抬起头,毫无防备对上男人冷淡的眉眼。
以及,他递过来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
“不是要加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