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个穷凶恶极的恶妖啊。并且他还很在意那个小妖!如今孩子丢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不远处躺在地上没了气息的妻子就是他的下场……死亡的恐惧让角落里的中年男子毫无理智的开始口不择言地求饶:
“这位道长,不,这位仙人,求您别杀我,别杀我,带走夭阳的那几个道长光风霁月,看着就来自大宗门,姑娘如今肯定过着好日子呢,至于去哪里了,我真的不知……”
一只妖被人族修士带走能过好日子,这话说出去谁信?
青年明显不耐烦了:“啧。”
求饶声曳然而止。
中年男子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感觉神魂一阵剧痛,便失去了一切生机。随即,他的面容也像地上的妇人一般逐渐老去。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青年不满的皱起眉。他前些日子养完伤出关,只感觉心头不安,便卜算了一卦。结果算出夭阳会和当年的问松一样,落得个因果断绝连神魂都找不到的下场。
他立马匆匆赶来,却已经晚了,夭阳已经被修士带走好几年了。他找问松找了八九百年,还没找到什么眉目,二十年前随手捡的孤儿夭阳现在又丢了,还是被一群人族修士带走的。
真是令鬼头疼!
夭阳是一只出生就化形了的梨花妖,他捡到她时,她虽然已经活了三十年,但是妖的年龄和人族不同,树妖十年满一岁,夭阳才三岁。
就是现在,她也不过五岁年纪。
他当年给了一大笔灵石托付这对普通农家夫妇照顾她一段时间,结果才过了二十年就把妖给照顾没了,明明是拿夭阳换了丹药还厚颜无耻地说夭阳被大宗门的人看上收去当弟子了。
简直就是把他当成傻子唬!
如今这修真界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被相信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就对他们抱有着幻想呢?
青年停止自己漫无目的的思考,平静的面容上却分明有了悔意,他头也不回的转身抬步离开小院,走了几步身形便消失在夜色里,留下一院子被他怒气殃及而死亡的生禽与草木。
第二天这个村落早起劳作的人发现了这对夫妇的横死,觉得他们的死得诡异,便通知了附近的宗门。
这个宗门派了几个普通弟子来勘察却一无所获,掌门的亲传大弟子知道后便带着自己友人过来看看情况。
小院还维持着青年离开后的样子,透过院门看去,小院外是一片绿意盎然,院里失去生机的绿植和动物显得格外怪异不已。
“怎么看都是寿限到了自然衰老死亡,这夫妻二人灵根驳杂,洗过髓,但是根本修炼不了,骨龄八十多岁的普通人已是长寿之人。这一院子死物说不定是随主人而去,毕竟修真界的万物都是有灵性的。”
说话的是一个身形纤长脸庞白净,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浩然正气的紫衣青年,他的衣袍一看就知道是宗门的弟子服,腰带上挂着一块象征身份的暗红色桃木令牌,上面篆刻着‘浮游’二字,穿着并不算华丽,却凸显了他一身朝气。
他是附近的宗门浮游宗掌门亲传大弟子司韵,字风书,年纪并不大,二十三岁。
来之后他已然将站在院子里每个角落都探查了一遍,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为了稳妥起见,司韵还向自己站在一旁的友人征求意见,“戚岸兄,你觉得呢?”
他的友人正抬着头若有所思打量着院落中已然枯死的银杏树。
“我和你看法相同,村人说他们是一夜之间衰老死亡,或许是他们吞服过能驻颜的丹药,如今寿数到了丹药失效便显露出原本的模样。”清爽干净的声音在院内响起,光闻其声便可想象出一个暖如朝阳干净如雪的少年。
说完,这个名为戚岸的青年收回放在银杏树上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向司韵,晨间没什么温度的阳光下显现出一张精致好看的娃娃脸,清澈无暇的双眸中带着些许对死者的悲悯。
这个看起来比司韵小几岁的男子身着蓝衣,衣袍是北境常见的那种普通而廉价的样式,并不是很合身,头发也只是用和衣服配套的蓝色发带束成高高的马尾。
司韵梳着道髻,道髻上还戴着银质发冠,加上穿着弟子服,看起来比戚岸正式不少。
但戚岸生的更好看些,一张娃娃脸白净无暇,浓眉下是一双清澈的眼睛,浅红的薄唇说话时一启一合,能看见洁白整齐的牙齿。他比司韵矮些,不仔细看时,像是一个乖巧无害的少年。
“唉,我这个大师兄做的真辛苦,啥事都要我亲自上!”司韵得到认同,露出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既然没有异常他也没必要久留在这。
吩咐其他弟子收拾残局后韵便抬脚离开了院子。
“这说明你能力大,能者多劳嘛。”年纪看起来比司韵小的戚岸明显心性成熟很多,他在后面笑着摇摇头,然后追上去开解道。
如今的浮游宗是修真界顺天域北境边缘的一个小宗门,地处偏僻,资源少得可怜,上下只有几十号人,修为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