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大姐每回回来,都是抱怨大姐夫,又看不起大姐夫,和婆家的关系又不好,如何好求人帮忙,更何况,大姐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时间来帮我。”
“大姐都忙些什么了?”
“这我可不好说,唉,二姐,你也别问大姐了,我娘说了,如果你这边有合适的人,便帮我留意着,可好?你自来对我最好了。”寻蔓对寻菱撒起娇来。
寻菱听寻蔓一说,胡乱点着头,却想起前些日子在西山桃园时看到寻芊秘会明齐时说的话来,难道锦乡侯世子还未死,寻芊便已经急着找下家了?
接下来,寻蔓在寻菱这用了午饭,寻菱又陪寻蔓去杨氏的院子找裴茹玩了一趟,到下午申时的时候,便离开准备回孟家了。
刚走出世安院准备离开,寻蔓方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提的那盒糕点,便同寻菱道:“那是我娘给你准备的榴莲酥,从南边托人送来的,很难得,你待会得空尝尝。”
寻菱点头,微笑着目送寻蔓离开了。
回到厅堂时,寻菱正准备去次间的榻上休息一会,却看见小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红木大桌,方才寻蔓提到的榴莲酥也已经被小花扯开了几个油纸包,并吃了几包,仅剩一包还安好无恙地躺在桌上。
寻菱见状,焦急地喊了一声“小花”。
平日里,寻菱对小花都是温柔的,和顺的,此时小花见寻菱态度不对,一时激灵,抬起一只前掌做防御状,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寻菱,嘴巴两侧的须子上还沾着糕点渣渣,一抖一抖的。
寻菱觉得好笑,便不再忍心责罚小花,只将小花从桌上抱了下来,交给玲珑去给它清理。
早听闻榴莲酥闻起来臭臭的,吃起来却十分好吃,寻菱看着被小花弄得满桌都是的榴莲酥,觉得可惜极了,好在还有一包是完好的,没有被小花打开。
寻菱便将这仅剩的一包拿到次间里,小心翼翼地打开,细细地品尝了一番。
嗯,酥酥脆脆的,还有一股奶香味,果真让人“榴莲”往返,只是可惜了,小花它知道品个什么味,白被糟蹋了。
寻菱犹自觉得可惜。
吃完后寻菱便打算靠在迎枕上小睡一会,刚躺下没多久,便见玲珑急急走了进来,慌张道:“夫人,小花……小花它……”
玲珑着急,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寻菱不解,温声劝道:“不着急,天又不会塌下来,小花它怎么了?”
“小花它,唉!夫人还是跟我来看看吧。”玲珑还是说不出来,寻菱便跟着玲珑往后罩房走去,却看到小花正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方才的呆萌一时间荡然无存。
这把寻菱吓了一大跳。
可不过片刻功夫,寻菱亦感觉到腹部开始隐隐疼痛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干呕。
玲珑和云桑初始还以为寻菱是被小花的样子给恶心到了,便连忙在一旁给寻菱顺背,直至寻菱冒出冷汗,弯腰捧住腹部,才发觉事情不太对劲,便赶紧将寻菱扶到次间榻上躺好。
小花和寻菱先后突然出现病症,玲珑和云桑已经猜出来发生了什么,齐齐向外面桌上的榴莲酥望去。
不过一瞬间,玲珑便着急朝外面吩咐道:“银铃,赶紧去请葛太医,要快!仙草,赶紧去老夫人那传话!”
一时间,整个世安院乱作一团。
玲珑和云桑守在寻菱一旁,见寻菱弓着背,又反复干呕了几次,一脸痛苦的样子,心里亦是万分焦急。
又过了一会儿,有小丫鬟慌慌跑了进来,步子紊乱,喘着粗气道:“小花它,它好像死了!”
小丫鬟没经历过这些,说完竟兀自哭了起来。
玲珑和云桑被小丫鬟一吓,心里更是恐慌,眼里渐渐蓄满了泪水。
寻菱虽觉腹部不适,却感觉也没有小花这么严重,便轻拍着玲珑和云桑的手背,缓缓道:“我没那么严重,别担心。”
玲珑和云桑强装镇定,连忙应声:“姑娘天命,肯定没事的。”
说完又派人去看葛太医和老夫人是否已经过来了。
裴老太太本来在歇晌,一听到寻菱这边出了事,不由分说,匆匆赶了过来。
等她来到世安院时,已经在路途中知道寻菱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老太太经历过大半生的后宅纷争,一看寻菱的症状便大致猜出来发生了什么,可到底不是大夫,不敢擅自给寻菱用药。
又焦急等了片刻,葛太医才急急赶了过来。
葛太医住在离定远侯府不远的民生巷,从二十岁开始接管葛氏医馆的时候,便为定远侯府一家上下治病看医,一听说定远侯夫人得了急症,什么也不说,便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葛太医给寻菱把完脉,又听了事情原委,取了尚还残留在厅堂内红木大桌上的榴莲酥闻了闻,看了看死去的小花,便已经猜出了寻菱是中了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