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辞拒绝,命脉却被一双冰冷柔软的手圈住,她强迫自己放松有些僵住的身体。
“真的很冷,我冷的睡不着。”
“......。”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都是女孩子,床也足够大,”黎宁发出了灵魂拷问。
“...好吧。”
——
细密的汗珠从额角滑落,炉子里的碳火还在半死不活的冒着些许火星,月涟睁开眼把怀里正在酣睡的热源推开,屋子里只有一个小窗,属于清晨的光照射进来让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天亮了。
推开门,冷气钻进屋子,月涟缓解了身上的燥热。
一起钻进来的还有外面嘈杂的人声、东西搬运的声音,由干草与黄土掺在一起建造的房屋隔音异常的好,门打开后恍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昨天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外面的人不算多,可现在才发现瓦村人确实不少。土炕上面的人动了动直起身子。
月涟出声提醒,“你该起床做瑜伽了,”
这是黎宁在末世这五年无论在哪都雷打不动的早起项目,稍微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据她所说是为了保持身材。
月涟在与她相处的这几天见过黎宁娇气和她对于清晨瑜伽的坚持。
黎宁在北方基地生活的确实很好,基地甚至派了末世前就是瑜伽老师的人来教她各种高难度的姿势,帮她消磨时间。
不过她提醒黎宁做瑜伽确实不是出自好心。
黎宁搓了搓脸,可有可无的答应了一声,慢吞吞的取出洗漱时需要用上的东西,按照一贯的最后还在脸上拍了补水的乳液。
把土炕上的被子收进空间,照旧拉伸自己的身体。
这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对,月涟盯着她观察,得到了对方一个疑惑的眼神。
月涟背对着光,她的头发被聚拢的脑后显得显得有些英气,就这么沉默的盯着她。
月涟和月依依长的一点也不像,黎宁想,她按照记忆里的样子盘起腿双手向上伸展,直到月涟幽幽的目光移开。
她松了口气。
屋子里有些古怪的气氛被人打断。
来人身上背着个大包,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穿的是不符合他身材的破旧棉大衣,长的有些拖地,袖子也盖住了手,让他不得不向上挽了几层。
他没有发现屋子里的暗流涌动,咧嘴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我叫郑衫,爷爷叫我过来教你们做鞋子。”
他把带着的大口袋放到地上,一边解开绳子一边说:“昨天你们带回来的人是我的哥哥郑嘉,他和爷爷吵架离家出走了,给你们添麻烦了,爷爷叫我把这些材料送给你们。”
黎宁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月涟侧开身体,示意他先进房间里说。
口袋里是夏天采摘晾了一秋天的麻类植物,他们把里面的纤维用水煮过后晒干后搓成绳子,绳子变的柔软有韧性。
再一圈一圈盘制成鞋底和鞋面的形状,用粗针头缝好,一个简易版的鞋子就做好了。
不保暖但很结实,购买的人可以自行往里面填充棉花之类的东西。
据郑衫所说一双鞋很不值钱,但是很畅销。他演示了一遍之后示意月涟试试,她没有动,嫌弃的摇摇头,黎宁倒是很有兴趣,扒开了月涟和郑衫坐在一起,跃跃欲试。
黎宁把材料拽到自己的面前开始搓绳子,月涟也不急着出门,她不愿意自己上手但是兴致勃勃的看着黎宁做。
黎宁的手被划出了红痕,隐约有隐隐的血渗出,她没在意,月涟看到了也没有提醒,反倒是转头询问郑衫:“你哥哥为什么离开村子?”
“他其实是被爷爷捡回来的,”郑衫打量着屋子的摆设,昨天黎宁还从空间里翻出来几个鲜花和瓶子摆了起来,在这样的房间里摆着有些突兀,丝毫不在乎会不会被别人发现。
郑衫像是没看到般憨笑了声,他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哥哥与我和爷爷一点也不亲近,他总想着去大基地里闯出点成绩来,这其实也不是第一次离开了,上次还没出村子就被守卫发现了,不知道这次是从哪里溜出去的。”
郑衫从兜子里掏出一个肉包狼吞虎咽,昨天来投奔的外乡人不止黎宁一行人,他今天的任务就是教他们手工活,黎宁是他教的第五家,天还没亮就起床了的他显然饿坏了。
他嚼着口中的食物补充道:“上一次哥哥离开的时候爷爷都被气晕过去了,这次幸好遇到你们,不然哥哥可能活不下去了,都已经这样了昨天醒的时候还要出村子,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月涟没有继续问这件事,她像是出于好奇随口一问。
黎宁的空间里有很多柴和用于取暖的煤炭,这个屋子的炉火一直在烧着,屋子里暖洋洋的,肉包的香气很浓,黎宁被味道勾的肚子叫了一声。
她撇了一眼郑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