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原初抛来一玉瓶,“给他服下。”
桃夭稳稳接住,这才发觉云淮的脸色变得极差,赶忙将药丸倒出来喂他,担忧询问:“子绪,你哪儿不舒服?”
云淮摇头,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安抚小姑娘。
“那女鬼拍了他一掌,阴气入体。不过吃了药后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晚间要注意些,莫让邪祟给上了身。”
原初眼神与他们回避,他有些愧疚。
若不是那女鬼对自己太过熟悉也不会借云淮的手,害得他受了伤。
很快原初又自我安慰,云淮本来就是要寻桃木剑对付女鬼,自己只是给了他一把趁手的剑,他们之间也算是各需所求。
他还将师傅的丹药给了他,更加是仁至义尽。
桃夭抿着唇,满脸心疼地望云淮,然后点头应下,“多谢你了,小道士。”
“小道士?”原初瞟了她一眼,纠正道:“我叫原初。”
桃夭规矩改正,“好的,原初道长,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这次他没再要求,只是……
原初看着两人牵扶在一起的手,嗫嚅两下嘴角,终是什么也没说。
师傅说,出门在外最好独善其身。
术业有专攻,他们捉鬼的,莫要管收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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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少年受阴气所扰,眉头紧皱,额上冒出丝丝冷汗。
桃夭仔细擦拭着,几缕残魂躲在暗处龇牙咧嘴。小姑娘回头凶凶的眼神杀过去,立马都逃跑了。
残魂大多没有意识游荡在凡间,不出七七四十九日便会消散于天地间。
凭着本能,它们会盯上病重的人上身换来一次生的几率。
“阿桃。”云淮疲惫困倦地睁开双眸,眼前的少女朦胧得很。
他轻轻地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桃夭趴在床边歪着脑袋说:“原初道长不是说了么,晚间要多加注意。”
小姑娘竟如此在意他,云淮弯了唇角,困倦顿时消减许多。他边撑起身子,边说:“已经吃了药,无碍的。”
顺着温凉的晚风,他的手覆上少女的脖颈,冷的她打了一个激灵。
“子绪的手好凉啊。”桃夭拿开他的手放进还算暖和的被窝中,然后站起身,模样有些严肃,“好好盖着。”
云淮愣愣地看她,看着她将窗户关紧,听着她嘀咕他不关好窗户睡觉。
直到她回到他面前来,云淮才缓缓回过神,心中涌现出暖意,连带着那寒凉刺骨的痛感似乎也减了几分。
小姑娘脱了鞋袜爬上床榻,慢吞吞地越过他到里侧,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子绪现在很虚弱,她想要陪着他。
而且有她在,那些邪祟才不敢近身。
“阿桃。”云淮捏住她的胳膊想叫她起身,“不可在这儿睡。”
桃夭只当没听见,不老实地向他靠拢,“子绪,你的脚也好凉哦。”
夜色中,无人注意到少年耳尖似乎红的滴血。
云淮长腿压制住她,呼吸渐渐紊乱,“听话阿桃。”
“我给你捂一捂吧。”桃夭的身子滑的像条小泥鳅一样,直往他怀里钻。他又不敢用力怕弄疼了她,最后被小姑娘牢牢抱住,“子绪可暖和些了吗?”
千年冤魂的阴气怎么会好受?
桃夭贴着云淮,即使隔着层衣服也知道,他身上没有一处是热的。
她鼻头一酸,顿时湿了眼眶,像是决了堤的洪水止不住了。
本来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的云淮听见小姑娘呜呜咽咽地哭声,心中揪紧。他慢慢放松下来,搂着她轻抚后背,摸摸她的脑袋。
等着她平复下来情绪,他微微弓起身子,垂眸哑声问道:“阿桃怎么哭了?”
明知故问!
桃夭有些气愤,他怎会不知道?
净想着瞒着她,宁愿自己独自受着也不告诉她。
她顶着两只红肿的桃子眼仰头瞪他,“犯了错”的人却浑然不觉,还为她擦了擦带着湿意的泪痕。
少年动作轻柔,月光飘渺迷离,他的脸颊即使在其遮掩下依旧可辨析出清隽的意味,好看得不像话。
桃夭晃下神,吸了吸鼻子移开目光,没骨气地不生他的气了。
她也不想的呀,可是子绪实在是太好看了。
男色误她。
“快睡觉吧。”桃夭羞恼地轻扯他胸前的衣襟,不想再多说。
听着怀中小姑娘渐渐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云淮稍稍挪动身体,握起桃夭的小手一点点亲吻,极其缠绵。
桃夭身上确实暖得像个小火炉似的,抱起来能让他舒服许多,但这样会让阿桃难受,谁睡觉抱着冰墩子?
云淮敛了衣衫缓缓拉开她,刚一松手,小姑娘便黏糊糊地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