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边洛君悄声说:“洛洛,你跟李安安住同方向吧,现在走的话,我想麻烦你跟着去一趟搭把手,毕竟马哥一个男人,只能送到楼下,后面的事还请你照拂照拂,给她弄床上去就行了。”
边洛君郑重点头,说:“意姐放心吧,我还会想办法给安姐醒酒的,包在我身上。”
李安安跌跌撞撞走出去的时候没顾得上道别,阮秋明像是没看见李安安和一众同事一起离去,他的注意力正在陈光超身上,听他唱一首与他年纪反差极大的老歌。芮雪缘略一思忖,还是紧走几步,跟上去送送。边洛君搀扶着李安安,已经走到酒店门口,回头对芮雪缘说:“雪儿不用送啦,外面怪冷的,你再回去唱几首,应该也快终场了。”
李安安不知道是真醉假醉,听到边洛君说话,才知道芮雪缘跟过来了,她奋力扭动僵硬的脖颈,凑近芮雪缘,说:“小美女,小美女,听姐姐的,今……今天晚上,抓住……抓住机会,难得能把那小子喝……成这样……”
芮雪缘用前胸抵着李安安的后背,不让她仰面摔下去。边洛君拉着李安安往前,大声哄着:“安姐,安姐,雪儿听到了啊,她知道该怎么做,咱先顾好自己成吗?回家,回家噢,回家睡觉。”
马向前叫来的代驾把李安安的宝马开过来了,几个同事合力把不情不愿的李安安架上后座,然后马边一前一后上车,这才算告一段落。
芮雪缘目送同事们走远,方觉风露冷冽,打了个寒噤,匆匆回屋。她穿过大厅,在包间门口听到里面的乐声,执话筒之人正唱着一句:
“可是我真的不够勇敢,总为你忐忑为你心软。”
芮雪缘推门而入,用目光把点唱机前的白衣少年拥了个满怀。
下一步,她拿起餐桌边上闲置的另一支麦克风,在主歌末句之后流畅接上。
我可以永远笑着扮演你的配角,在你的背后自己煎熬。
阮秋明缓缓将话筒从嘴边移开,低眉盯着屏幕。
从侧面看过去,阮秋明白衬衣下的肩背线条紧致分明,刀劈斧凿的侧脸轮廓浸满酡红。他紧握话筒的指节泛白,眼睫扑朔,悉悉索索。
副歌之后是间奏,主歌再起时,芮雪缘收声,阮秋明独唱。平日里讲话,阮秋明声音温柔清亮,唱起歌来,竟平添几分喑哑低沉。或许这首歌是阮秋明多年的心头好,他唱得那么深情,那么倾心,唱到高音,又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毕竟相爱一场,不要谁心里带着伤。
再到副歌,芮雪缘自觉地拿起话筒,但这一回,阮秋明没有停下。
两人声音相合之际,芮雪缘捕捉到了阮秋明眼角漏出的余光。
如果你不想要,想退出要趁早,我没有非要一起到老。
罗晚意从芮雪缘回来就不在,她拿着部门经费去前台核对账单了。包间里程万里听得如痴如醉,颇为满意,他旁边的徐来在这一刻突然醍醐灌顶。
原来,已经跟在自己身边一季的助理小朋友,她的心上人就是眼前人。
因为眼睛里的星辰不会说谎。
顿悟的徐来稳稳地举起手机,按下摄像键,想为芮雪缘保留下这一段珍贵影像。对于徐来而言,他或许是真心把芮雪缘当妹妹待,如今妹妹有了看得上眼的男人,做哥哥的没有做嫂子的那般如临大敌,反而觉得理应为她开心,纵使徐来其实并不理解阮秋明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倾心的:除了长得好看,一不上进,二没资产,整个就是一标准的当代绣花大枕头。
徐来觉得自己真是火眼金睛,他不知道,其实他已经太“愚钝”了:芮雪缘中意阮秋明,这几乎早就成了部门里公开的秘密。除了程万里居庙堂之高,可能没太注意,其他朝夕相处的同事,谁还没有一点察觉了?
徐来突然觉得好生触动,又感似曾相识:同样的一双含情眼,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自己看向罗晚意的眼睛吗?他对罗晚意情深义重不假,但自个儿的眼神自个儿是看不见的。那就是罗晚意看向自己的?好像也不是。
细细想来,罗晚意面对徐来的时候,一向周到热忱,但她的双眸宛如两泓深潭,从外部审视,永远平静无波。哪怕是帷幔之下床笫之间,徐来满怀罗晚意的温香软玉,探她迷蒙眼瞳,也没有在其中笃定找见过自己的倒影。
旁人提起徐罗夫妻,总赞叹他俩是相敬如宾的模范眷侣,罗晚意在公众场合也确实处处帮衬徐来,毫不吝惜崇敬欣赏之情。只有徐来自己知道,他俩不是“如宾”,而是真的互为宾客。
徐来承认罗晚意对他很好,处处合拍。然而,许多个深夜当他阵阵悸动从梦中半醒,想要即刻在枕边人睡前激战之后未着寸缕的曼妙肌体内再次登峰造极,但借着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的月华,毫厘间端详那熟睡的姣好面庞,妆容卸净依旧秀美的脸上却无悲无喜,看不出任何温情与眷恋,每每这时,徐来都在畏缩中清醒,惴惴不安,原本喷薄欲出的欲望烟消云散。
想到这里,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