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神情略显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只要能帮到小鱼,我们什么都愿意。”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傅南忘看了眼时间,对着镜子里的小鱼招手:“行了,小鱼,今天的训练就到这儿吧,下次过来就能练习上下台阶了。”
假肢的接受腔很硬,即便有硅胶套保护,时间长了,也会摩擦出伤痕来。
闻言,小鱼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大有些意犹未尽的架势。
训练计划是按照小鱼的身体状况制定的,本来早就该喊停了,看小鱼难得像今天这样开心,傅南忘特意延长了十分钟。
不过,不能再多了。
“下次见,傅医生。”小鱼提着拐杖,朝她摆手道别。
明亮的眼睛里,仿佛有光在闪烁。
小鱼走后,傅南忘回办公室呆了会儿。
她来华安医院刚一年,名下主管的病人并不多,今天上午只有小鱼一个。
工作还算清闲。
午饭时间,她独自一人去了食堂。
路上,被迫听了几句闲言碎语。
几个小护士走在她前面聊了一路。
“小婷,那个女的到底是不是她女朋友啊?”
“不是。”
“那就好……”
“是他未婚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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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一个月,913病房天天蝉联全院低气压榜榜首。
进出的人,无论男女,基本都苦着张脸。除了何安骅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你要是不去,我就让你爸冻结你所有的银行卡,你自己看着办吧。”手机那头的人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相亲这件事,没得商量,必须去。
“松落,你快救救我!”何安骅人还没进病房,嚎叫声就直直穿进瞿松落的耳朵。
吵得他心烦。
他靠在床上,抬起眼皮,整间屋子顿时降下去好几度。
如果眼神能杀人,何安骅早就进ICU了。
“松落,你快给我支个招,我妈非要让我去跟那个女的相亲!”何安骅自顾自地继续说着,“那哪儿成啊!?我堂堂一个社会主义好青年,怎么能屈服在金钱的威胁下!”
“我不去——!”
他扯着嗓子嚎叫完,发现自己只是在唱独角戏。
没人搭理他。
“松落,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你手里拿着什么?”瞿松落打断他。
那东西看着有点眼熟。
何安骅摊开手掌,递上去:“你说这个吗?我刚在电梯门口捡的。”是华安医院特制的铭牌。
上面写着两行字:康复训练科,傅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