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小哥立刻慌张起来，他咽了咽口水，脸上好似有什么在烧。
接下来的一路上，代驾小哥丢了魂一样偷偷看方渊，方渊却像失去兴趣了一直侧着脸看窗外不搭理。
坐在后座的姚迟把前面二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底，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连忙在心中问系统。
“统啊，我看这个方渊干这行也挺热爱的。要不，咱还是算了吧，没必要非要强迫人家走正途不是吗？”姚迟心底对这个叫方渊的小伙子十分地不看好，忍不住掏心掏肺地劝导系统。
“咱要不换个人救赎吧？我回去翻翻我之前资助过的孩子，他们年轻又干净，稍微引导就能走上正途······”
系统显然不同意。
“你以后就知道为什么一定是他了，”系统冷笑起来，还没等姚迟继续劝，它又道，“你这么会劝人，来劝他不是刚好吗？”
姚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向方渊的眼神越发不喜起来，这股不喜在下车后达到了顶峰。
因为她看到，那个代驾小哥居然拿着手机扭扭捏捏地去加方渊的微-信！
方渊没说拒绝，也没说不拒绝，只是用那双放.荡的媚.眼笑着看姚迟。
代驾小哥满脸通红，可怜巴巴地看向姚迟，好似她是什么拆散有情人的恶人一样。
“随便你。”姚迟皱着眉道，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二人加微-信，接着凑到一起咬耳朵说悄悄话。
风吹来只言片语。
方渊：“······等我这边忙完了······”
代驾小哥：“······好好好······”
姚迟有些模糊地在心里想：我好像还没死，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我面前勾勾搭搭的吗？不对，她又没准备对方渊做什么！
只是头顶怎么莫名绿绿的？
直到代驾小哥骑着小电动离开，方渊才转过脸来看向姚迟，他一脸笑盈盈的就要来勾姚迟的手。
“老板，等久了吧？真是对不起。”
姚迟没让他勾到，问：“你平时的业务，也包括同性吗？”
“老板，你生气了？”方渊蹙起了眉，脸上天真烂漫的笑容散去，他低下了头，“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
“老板别生气啊，我没加他微.信呢，”他拉着姚迟的衣角摇了摇，可怜巴巴道，“你要我要得急，我没带手机出来呢！”
“我问你问题，你好好回答就是了！”姚迟有些头皮发麻地抽出自己的衣角。
什么叫“要他要得急”？眼前这家伙怎么老说一些虎狼之词！
系统还真给她出了个难题！
面前这个小子，从性格到交流到举止，都让她头疼。
他好像喜欢揣测别人的心思，习惯用问题回答问题，直到模糊重点让人找不到头绪，只能顺着他的思路走下去。
姚迟眯了眯眼，在心底加加减减地评判着。
方渊怯生生不敢说话了，姚迟也只是直直地看向他，良久，他打破了沉默：“同性、异性有什么区别呢？都是客人。”
他说着话的时候，神色麻木，比起刚才做作的期期艾艾，他此刻的麻木倒是让姚迟心里一颤。
“进屋吧，你不冷吗？”姚迟打开了房门，侧着身子让他进去。
“·那·····我进来啦？”方渊低声含糊地在嗓子里发出了声音，缩头搭脑地脱了鞋走进了屋子。
他低头的时候，后颈的线条很好看。
姚迟收回目光，在他身后进了屋，沉默地关上了门。
她拿出一双草莓粉的棉拖鞋放在地上：“你穿这个。”
她的粉红拖鞋穿在方渊的脚上十分局促，脚后跟还露出一大截在外面踩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姚迟藏在鹅黄小鸡拖鞋里的脚不安地动了动，不情不愿地走到墙边打开了地暖的开关。
她其实很怕冷，但一向不喜欢开公寓的地暖。没办法，公寓大平层将近四百平，开地暖多耗电啊！冷的话钻被窝睡觉不就好了！
“明天带你买新拖鞋。”她道，看了眼时间，她打了个哈欠，“你房间在那边，早点睡去吧。”
她真的累了，明天还有工作呢！
“饿了的话自己去厨房找东西吃。这里除了我的房间你都能进。家里隔音挺好的但你最好别太吵。”
“老板，”方渊叫住准备回卧室睡觉的姚迟，“需要服务吗？”
姚迟一愣，看着方渊的手暗示性地下移，搭在衬衫下摆的结上：“不用！”
她一甩门进了卧室。
洗澡的时候她抹了抹脸上的水，想到方渊刚才隐隐约约闪着光的双眸，忍不住喃喃出声：“这都是——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