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容情一早便去找唐渡,昨夜的气氛不好,她没好好解释清楚,今夜最好把话说明白。
结果唐渡不在,沈祁就登门拜访来了。
淮瑛来给容情传话,说有一位姓沈的俊俏公子来了,说是自家小姐的旧友。
容情戳着淮瑛的额头道:“是沈祁,你怎么比我记性还差?”
淮瑛这才想起来数十年前的那个日日和自家小姐黏在一起的小鬼。
容情在去前厅的路上问淮瑛:“侯爷和夫人也在吗?”
淮瑛点头:“在,只有世子爷不在。”
二人一同到了前厅,容情走进去行了礼,眼见侯爷和夫人都笑意盈盈,就知道沈祁的巧舌如簧已经把二位长辈哄高兴了。
唐峰笑道:“情儿,这位沈公子你认识吧?”
不等容情回话,沈祁就先开口道:“我与阿情从小相识,晚辈离开宁京多年,一回来就上门拜访,实在冒失。”
这句话说的极其巧妙,一方面显示出自己与容情的关系不同寻常,一面又强调了自己对见到容情的期待。
这话怎么听,都有一种女婿拜访岳丈的感觉。
韦兰修一瞧就知道,沈祁对容情有意,青梅竹马的情分,如今还能再续前缘,倒也不错。
沈祁的身份是尚书之子,想来也是个良配。
韦兰秀给唐峰使了个眼色,唐峰当即会意,笑道:“无妨,沈公子若是愿意,随时都可以来侯府做客。”
沈祁会说话,此刻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笑容:“侯爷若不嫌弃,叫我沈祁就好,多谢侯爷盛情。”
容情在一旁坐下,韦兰秀注意到唐渡没来,便唤来祝凡问道:“渡儿呢?怎么一大清早就不见人?”
祝凡也不知道唐渡去了何处,便苦着脸低声道:“小的不知,晨起时世子爷就一人出门了,还不许我跟着。”
韦兰秀闻言眉毛就拧在了一起,但也知道这不怪祝凡,自己儿子的性子她了解,大抵又是和谁家的公子哥出去疯了。
她倒也不在意,与唐峰一起开始旁敲侧击地问沈祁他的婚嫁之事。
韦兰秀轻啜了一口茶,温声道:“小沈公子刚回宁京,家里还有许多事没处理吧?你家中长辈妻儿的身体如何?”
“父亲一路舟车劳顿,还在家修养。”沈祁回答道这里,扭头看了一眼容情:“晚辈尚未娶妻。”
容情此刻却在想唐渡一早去了何处,万一他嘴角的伤被侯爷看见,这事恐怕瞒不住,她这一走神,就没能看到沈祁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听到沈祁尚未娶妻,唐峰和韦兰秀心中都有了底,唐峰笑道:“对了,我和夫人还要进宫一趟,午膳便不回来吃了,情儿正好和小沈一起用膳,也好叙叙旧。”
沈祁看出两位长辈有意撮合自己和容情,当即答应下来,容情也想和沈祁好好聊一聊,一别数年,倒是有许多话想说。
侯爷和夫人前脚刚走,容情便说要出去请沈祁吃饭,以表达昨日之事的歉意。
沈祁转念一想,出去也好,免得遇到世子唐渡。
二人刚走出门,就看到了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的唐渡。
他换了一身暗紫色的长袍,脸上淤伤未消,但掩不住他的灼灼风华。
容情一看就知道他听到了自己和沈祁的对话,不等她开口,唐渡便冷冷道:“昨夜我也被打了,情儿是不是也该请我啊?”
沈祁嘴角的伤看着并没有唐渡的严重,唐渡的半边脸都有些发肿,一张俊脸此刻已经不对称了。
祝凡刚备好容情要用的马车回来,一看到唐渡就上前问道:“世子爷一大早去做什么了?夫人刚才还问来着。”
唐渡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故意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我挨打了,有的人连一瓶伤药都没给我留,我只能自己去买了。”
容情这才恍然想起,她昨日一时心急,把唐渡院子里的伤药一股脑儿塞给了沈祁,这下她心中愧疚上涌,低声道:“是我昨夜疏忽了。”
祝凡听的云里雾里,沈祁见不得容情愁苦的神情,往前走了一步,微微躬身道:“说起来,我与世子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既然如此,今日这顿饭我请,算是我与阿情一同为昨夜之事向世子赔罪。”
唐渡听了,不悦之色渐显,什么叫他和容情一同给自己赔罪?怎么倒像是自己咄咄逼人了。
“好,既然沈大公子请客,那我和情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次出门,祝凡和淮瑛都没跟着,沈祁也没带随从,所以最后就是沈祁做东,三人一同到宁京城中有名的酒楼,闲人居。
唐渡是闲人居的常客,闲人居的柳掌柜一直把唐渡作为上宾招待,看到唐渡来了,立即把二楼最后的单间留出来。
于是三人一同上楼坐下,沈祁先问容情道:“阿情想吃什么?”
容情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