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小兵找了伙伴同乘,郭金把马让给了胡瑛,自己跟别人同乘。
为防止她再跑,他们给她拴上了本是放她解手才拴的绳子,另一头绑在一人身上即可。
胡瑛要求绑在齐钦身上,不然她就不配合。
她要是作妖,估计会把他们折腾得够呛,齐钦只能答应。
这下他们的队列发生了变化,齐钦牵着她居于队伍中间,其他士兵前后拱卫。
胡瑛被抓回来后,消沉不见,恢复了吊儿郎当样。
因有两人同乘的,还要牵着胡瑛,他们行得慢了。
胡瑛开始和齐钦聊起天来。
“诶,看你像个有文化的,你给我讲讲,为什么军法要规定女人不能进军营。”
齐钦不回答,她说换个问题:“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齐钦转过头来打量她一眼,开了口:“男人和女人很多不一样,但光从外形上来看,男人和你一样。”
齐钦这句话是对她的嘲讽,却不想她竟当成夸奖听了。
“干嘛这样夸人家,怪不好意思的。”说着还含蓄地笑了笑。
齐钦无语。
“唉……”胡瑛叹了口气,说,“天底下没人比我更冤了吧,我上战场,杀的敌人比你们都多,我本是做将军的命!可因为这狗屁军法,马上要死了,唉……冤,真冤!”
“难道只能怪我生成了女人吗?”胡瑛喊道。
齐钦烦不胜烦,前几日她不说话,他还担心过。再看现在的她,当初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胡瑛说完自己多冤,又说起自己多厉害,从进军营学武开始,细数每年的功绩。
那几个亲兵听书一般听得津津有味,齐钦却恨不得堵上她的嘴。
她说到自己单枪匹马砍下戎人首领头颅的事迹时,齐钦终于忍不住去听。
“……他双手各拿一把弯刀,耍了几个把式,扑将上来,我哪有怵的,抬枪就跟他斗。可他毕竟是个首领,使的刀贼好,贼锋利!我那枪挡了没几个来回,就要断了。我心想,坏了,武器断了哪成啊,那我不被他片成肉片儿。又想,他的刀确实好,我不如抢来用得了。
“我耍了几式花枪,趁他眼花翻到他背后,他动作也不慢,转过身来,我使枪一挑,他拿刀一砍,当啷,他的刀掉了,当啷,我的枪也断了。我死盯着地上的刀,滚过去抢,几乎忘了他手上还有一把刀,我一滚,他刀子往我脖子上划下来。”
说到精彩处,她突然顿住,见齐钦的脑袋要偏向她,猛地刹住,立马正了过去,还往另一边偏了点。
那些亲兵毫无顾忌地催她。
“然后呢?”
“没砍着吧?”
“接着说啊。”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当然没砍着了,砍着了哪来我十里单骑夺人头的传说!他的刀实打实落了下来,我也没机会躲开,但我刀捡起来了啊。他那是弯刀,我往脖子上一环,他咋也砍不到了。我跳将开,颠了颠那刀,确实是好刀,贼趁手。拿到刀了,我只用了两招就把他脑袋削下来了。”
说到这她笑出了声:“哈哈,他临死也没想到,我耍弯刀耍得比他还溜。”
众人想,上当了,又给了她机会吹捧自己。
胡瑛说着可惜,那弯刀后来给陆正云缴了,不然她耍出一套刀法就能震慑住戎人。
她吹完自己的功劳,总结道:“定西军不是惩治了一个罪妇,是损失了一员猛将啊。”
“也不知是哪个臭男人嫉妒我,不来跟我当面对质,竟然暗中告密,真下流。你们看看,你们男人干的都是什么事!”
胡瑛说完这句话,齐钦终于有了些反应,他转头对她说:“天下是男人打的,男人会治国会养家,你们女人除了依附男人坐享其成,还会什么?”
齐钦也不知道怎么了,听胡瑛开始喊冤吹牛,他就冒火气,听她骂自己下流,就再也压不住。
他的话说得重,说出口后还没来得及反思没忍住情绪,就听胡瑛道:“女人能生孩子,你们男人会吗?”
看来这人没皮没脸,还真没把自己当女人看,可笑方才自己还反思说得过分。
“女人是能生孩子,但也要男人帮忙!”刚压下去的火气反弹,这句话脱口就出。
队伍停了下来,风都静了,前面的小兵扭过头来,定定注视着这边。
只见齐钦闭着眼在做深呼吸,胡瑛看着他嘴角几次要上翘,几次都压了下来,她竟然在忍笑。
真不能把胡瑛当女人看!
“把她的嘴堵上。”齐钦平静道,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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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太子的队伍出发五日,到了并州腹地,此处山高树矮,住户渐多。天气比北边暖和,还没下雪,风也没有边关锋利,纵马狂奔也不觉脸疼。
五百人的重装队伍声势很大,